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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月亮发呆

对着月亮发呆

作者: 捧个大瓜 | 来源:发表于2022-12-06 06:52 被阅读0次

    今晚的月亮很好,虽然不是满月,但大半个月亮也快胀圆了,挂在当头的乌蓝的天空,散发着银白的光,使乌蓝更乌蓝,银白愈银白。抬眼望去,辽阔空渺,给人以无尽的遐思。

    举首望月,实际上是一种绝好的休息。月光如千万条银线,把你撕扯到上下五千年的神游八荒之中,能体验到超出自身思维的山外青山。而月亮也以万物为刍狗,以其自身的存在,启迪不同的人不同的感受。

    比如张若虚的“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李白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宋之问的“月中桂子落,天香云外飘”等等。

    这样想来,也着实有趣,所熟稔于心的有关月亮的诗,竟都是以唐朝的为最。看来,唐朝的那些大小诗人,估计都喜欢对着月亮发呆,才呆出一首首意味隽永,传唱千古的不朽诗篇。更可能因这诗篇的绝美,才引发了唐代文化处于中国文化的最高的峰值,最亮的光谱,最深的刻度。

    是不是那时唐朝的月亮最圆润,最饱满,最宽容、最温馨、最灵秀呢?因而吸引了世界各地的人们纷至沓来,享受这最美最圆的月亮?

    那时的唐朝国都长安,尽情膨胀自己,不仅城市规模之巨,傲视世界,也有宽广的胸怀,接纳那些波斯人,阿拉伯人,日本人,朝鲜人,总之,但凡喜欢来唐朝观看月亮的,一律伸之以热烈的双臂,统统揽之入怀。

    在这里,儒释道并存,真主耶稣飘忽,就连唐太宗李世民也是兴致勃勃观看着他们穿行在稠人广坐之中,密布在巍峨寺院之内,并很有气度予以赞扬:“道无常名,圣无常体,随方设教,密济群生。”让它们分派在各处,接济周边的百姓,以利苍生。这种恢宏大度的姿态,使长安向世界彻底敞开了自己,世界也就把长安当作了舞台。

    在这个舞台上,没有什么敏感词,没有什么锁文,只要你能写,会写,敢写,就只管放飞心情,舞动手中的笔,画着各种月亮,不怕你把它画的或圆或扁,或暗或亮。或褒或贬,因为那种自信,是深深浸润在骨子里,揣放在豪迈的气质内,扩展在博大的胸怀中。

    因此,我们常常感慨,“梦回大唐”,“梦回长安”,穿越回去,结结实实看一看那时的月亮,仔细辨认与现在的月亮到底差距在哪儿?为何我们现在再也吟咏不出张若虚、李白们那种月光下的美丽?

    余秋雨先生说,一座城市真正的气度,不在于接待了多少大国显要,而在于它收纳了多少飘零智者。一座伟大的城市,应该拥有很多“精神孤岛”,不管它们来自何处,也不管它们在别的地方有什么遭遇。

    推而及之,一个月亮真正的饱满圆润皎洁,不在于你刻意地去涂涂抹抹,极尽奢华装饰,而在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在于去驱散笼罩在它周围的阴霾,这正如航天员们鲲鹏展翅九万里,在那种清澈澄明的高度仰看一样。如果处处划界,天天警惕,时时敏感,那么,这月亮便就看得越来越小,月光也越来越朦胧,只能望别家的月亮感叹,想唐朝的月亮自慰。

    其实,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亿万年来,它都是按照自己固有的规律展现风姿,它从不萎缩,也不猥璀,笑看世人,明镜一般映射人情百态,岁月更替。它有着亿万年的历史,银白的月光,持续不断地记载着人间悲欢离合盛衰兴亡,虽然它们是无字的、无声的、无影的,但对着它发呆,或许能读懂波动在其中的神秘,破解嵌镶在其内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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