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小伙惦念北方的茫茫雪原,北方的姑娘沉醉南方的小桥流水。9年前的我独自背上行囊,深切的踏上追逐茫茫林海雪原的道路,从此,一个白色的世界深藏内心,每个寒冬飘雪的夜晚来临,或者同事从雪场归来洋溢兴奋表情时,也将我从遥远的记忆中唤醒。
火车在牡丹江市停下,随着公交的巴士颠簸5-6个小时,一路和车上的当地人闲谈能否看到大雪,因为一路的雪花零落,总在担心一个人空走一场。得到了宽慰的回答:“雪乡位于林场中间,周围大山围绕,是成雪最好的条件”。
一到雪乡,果不其然,漫天的大雪,匆匆找了一家80元一晚的客栈住下,丢下行李,贪婪的跑了出来,来体味鹅毛大雪天空下雪乡山村的夜色。家家挂满了红色的灯笼,房屋的顶上已经有了20多公分的积雪,远处几个小孩在尖声的叫喊,一定是发现了天外来物,他们脱了帽子,将地上路边的积雪抛向空中,头仰起,一大堆雪花落到脸上,脖子里,随后开心的大笑。大人在后面紧张的追逐,被孩子饶着圈子嘲笑。
地面的积雪厚实了,走过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人家的房子并不高,多木质结构,窗户低矮,玻璃上雾气蒸腾了看不清里面,显然家家里面有着暖气。红色的灯光给小村谱上了暖暖的色调,游人们丝毫感受不到清冷的寒气。
第二天一早醒来一看,仿佛半夜来了几位画师,将雪乡重新描绘了一遍,画师们将画板大片大片的留白,巧妙的添加一些木条,远处的山林素描似的加一些灰色。这个雪蘑菇足够的大,站立在木桩上,大片厚实的雪被子盖在了房屋顶上,让人一阵的担心,会不会把房屋压垮!?周围一片的寂静,时钟如同停滞了一样,下雪的天使一定眷顾到了游人的心愿,雪早早地停下了,一两个烟囱里冒出淡淡青烟,总想给白色的宁静增加一番灵动,却丝毫没有起到作用。小山村路上依然没有行人,没有喧哗。
预算着时间成本,我匆忙踏上了林海雪原的穿越征途。这是一条孤独的征程,离开雪乡的时候,大雪忽然飘落起来,前路逐渐迷茫起来,路边的标志牌被大雪吹得歪斜,看不清指向,我清晰的计算,向一个模糊的方向走去。一会,路边“勇者穿越”标牌出现,鼓励着我完成了6个小时无人区雪原的穿越,据说当年的《林海雪原》演绎的就是这条路线。
山区的雪地上,依靠伸出雪地的草叶,能够看出这是一片杂草丛生的林地,向着林区走去的时候,道路不见了,只是深一脚浅一脚的顺着感觉前行,至于跌倒了多少次,早记不清了,山路在大雪的掩护下,逐渐露出危险的一面,大路弯弯,顺着山坡,大雪做了一个个陷阱,上面铺盖了厚厚积雪,不曾想是一个小的谷底,两次我都掉了下去,靠着准备好的撑杆,自己爬上来,继续前进。路上偶尔一两只野兔,从眼前一晃而过,钻入雪地不见了。不到半程,鞋子包裹着的塑料袋早早的磨损坏了,鞋子进入了雪片,彻骨的寒冷。
一路的风景不停的变幻,高耸的大树经不住长年大雪的欺压,枝干低垂了下来,粗糙的树干蹲满了雪花,逐渐失去了其深邃的黑色,天空被雪花遮蔽,早就丢失了蓝色的绚丽,整个世界一起被朦胧着白色,显得单纯起来。
城市生活中惯常了钢筋水泥的坚硬,红灯指示的规则,秩序的约束,每个人自然有着逃避的愿景,所以雪原穿越的心情特别的快乐和宁静,寒冷、摔跤也许就是日常无法得到了的游戏了,6个小时的荒野中遇到过的1个行者、2只野兔是仅有的生灵了。这是我自己开启的一场孤独的旅程,笃定冒险但趣味无穷。每个人的生命里,工作生活过程中找不到自己上演勇者的角色,今天自己主演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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