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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记忆里的故乡(后续)

童年记忆里的故乡(后续)

作者: 言言一笑 | 来源:发表于2021-01-25 16:23 被阅读0次

    上一篇文里提到7年前回了故乡办了一场婚宴,然后带着些许不舍与期待地离开…

    2021年1月1日,机缘巧合之下一大家子拖儿带女的和爸妈再次回来。这次的主要目的是看望80多岁的爷爷。

    刚进路口,便看到爷爷坐独自坐在门前,内心一阵难过,因为这一刻我才正面的接受了一个事实——奶奶真的不在了。

    新人游旧地

    这一次的回来,是爸妈带着弟弟一家三口及我这边一家四口共9人,一同回来探望爷爷,让几个内孙和外孙也见见他。

    弟媳作为一个城市里长大的孩子,从小生活环境优越和谐,第一次走进这样原始的农村家庭,看得出她对于眼前的一切都是充满好奇的。

    比如说看到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景一物都用手机拍照留下来,还问我爸妈这些东西的典故;比如说看到路边的孩子玩泥沙,衣服和脸蛋都是脏兮兮的,她说觉得好可怜,一件玩具都没有,更别说像城里的孩子一样上早教去少年宫参加兴趣班了;比如说,她看到去完农田回来的人儿,她说她住的地方附近有很多工厂,以前总不理解为什么有家不留要走到陌生城市里干着工资3000不到的工作,现在理解了,因为不走出,孩子就要继续就在大山里。

    这一趟的体验回来后,爸妈说弟媳的话题比以前多了,感觉又融洽了许多。或许是对自己的家公家婆当年的离乡别井多了一点理解和同情吧。

    旧地忆思亲

    这一次回来除了是看望爷爷,在我心里更多是怀缅去年离开的奶奶。看到爷爷旁边少了一个身影,心里不禁落空了一下。

    奶奶刚走时正是疫情爆发的时候,我们远在几百公里的城外无法参与任何事宜。也是由于没有直面的面对这个事情,在我心里也就理解为奶奶其实没有离开,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跟爷爷坐在门口闲聊,等待外出务农的儿孙们回来……岁月仍是宁静而安稳…

    这次回来,眼前的一切让我接受了现实。这里已没有年轻人四处忙碌的景象、没有妯娌间的闲话家常、没有孩子们嬉笑喧哗的热闹……只剩下爷爷孤独的身影,此刻我和爸爸似乎也感受到了爷爷不再充满戾气。坐下谈话也变得温和亲切,言谈间更表达了他对奶奶的思念以及目前想而不敢说的愿望——希望爸爸放下过往与弟弟和好。

    环顾一周,这里几乎没变。那张与太爷爷坐过的大板凳还在、那一段雨后就会变成泥泞的路还是原样、那一条曾经玩耍嬉戏的小河依旧清澈流淌……这次带上丈夫和两个孩子都走了一遍儿时走过的路,怀缅一直惦记着的已不在的亲人。

    思亲情犹在

    已故的亲人常惦记,还在的亲人却四处躲。

    这次回来,爸爸还想借此机会跟他的弟弟好好谈谈,避免外人的误传影响了兄弟情,想直接告诉他自己不会回来争抢什么,亲情还是可以重拾的。

    可是回到路口远远看到他的身影进门后却不见了。等到我们快要离开,回头再去跟爷爷道别时看到他在自己家门前,可一转身又不见了。连堂弟路过面对面见到我,都像陌生人一样,招呼也没有打一个。内心不禁有点无奈且心酸,当年还流着两行鼻涕的小屁孩如今已成了他父亲的缩影——终日霸着一亩三分地,为着一分利益心机算计的大叔。

    准备离开时,带着仅有的对爷爷的一点不舍,还是忍不住回头跟他交代两句。

    小房子里,篝火前,我握着爷爷的手,跟他说我心里还是一直记着小时候在家里待过的时间,仅有爷爷奶奶真心照顾过,可我们在城市里,自懂事以来多少个日夜、多少个节庆日子和爸爸在叹息着有家归不得的无奈,希望他能理解我们的不易,同时一定要吃好睡好养好身体,在这个地方现在唯一的挂念就剩下你了。爷爷眼泛泪光的说:理解的,我现在不求什么了,也不多话……这次你们还这么有心的回来看我真的是很难得了……

    直到走出门口还能隐隐约约听到爷爷在喃喃自语,虽然他没说出口,但已感受到他的惊喜和感动。忽然间多了点期待:再过些日子,疫情结束,我和爸爸再回来看望他,然后时间不用那么赶,能好好促膝长谈。

    后记

    终于理解太爷爷当年临终前为什么叫我爸妈怎么都得带我走,走了就不要再回来这里。可想当年爸妈的处境是有多难。老人家看清了眼前的事实,哭着说自己年纪大了做不了主,既然能走出去了,就不要让孩子待在这穷乡僻壤……

    太爷爷还吩咐爸爸拿个本子记着他们一件件一桩桩的事,以后回来慢慢算账,俨然一出虐心的电视剧剧情。

    账是记了,可这么多年我却没见过爸爸去跟他们算,写过的文字现在作为了忆苦思甜的精神粮食。或者,只有宽恕才能真正的放下;只有放下才能宽慰自己。

    一念放下,万般皆自在,但愿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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