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岁,为了替爸妈省学费,我选择了从城市回到农村里读书。对于当时的我而言,在这个陌生却又有特殊意义的地方,有着我除却爸妈以外的亲人——爷爷奶奶和那些不怎么欢迎我回来的亲戚。
记忆里的故乡,是一间间用黄泥堆成的墙、瓦片盖着的房子,周围种满着竹子——爷爷最常用来编织成农务的工具。他的手粗糙得似乎划不伤一样,刀在竹片间灵活且利落地分割,最后剩下那层绿色薄薄的竹片,编织成一个个的竹篮、箩筐、筛子……
小柴房“晴天收好下雨柴”,这是当时农村生活里常做的事。爷爷奶奶家门前就是一个小柴房,里边总是放满各种用途的柴。像木头类粗粗的柴是用于熬猪饲料、熬咸菜、熬粽子这些需要长时间熬制的食物;一般煮饭炒菜的就用小树枝、干稻草等。我就是那个帮忙生火添柴的小火工,年纪小对这一切总是觉得新鲜好玩。
小回忆小时候经常跟爷爷奶奶去务农,种菜、种瓜、插秧(在田边看大人们)……收割稻谷、收甘蔗、收瓜果、收叶菜……收割完的稻谷,用石磨在上面不断来回滚动和碾压,把谷粒脱离稻杆,然后谷和稻草用禾叉分离,最后晒干谷和稻草~1994年那个年代,所有的农务工作都是原始的却又是让人至今仍怀念的。
在故乡和爷爷奶奶他们经历了一年加半载、四季交替、二十四个节气,看遍农作物的生长与收获,这一段的回忆足够我用一生去怀念和回味。
小嬉戏说到在农村生活,没有城市孩子那么多玩具,所有能玩的都是大自然里获取的。像用手指般大小的小竹筒,放入小豆子,用小竹支积压豆子出来,这样的玩意可以玩半天。
凑十几颗大小差不多的小石子,玩抓子游戏,一颗、两颗、三颗、全抓!也不顾地上的尘土,几个小伙伴也能玩上半天,最多的一手抓四五颗一次的,就已经很厉害了!
拿个瓦片,画个田字形的方框,放下瓦片,从第一个格踢着瓦片到第四格,期间瓦片不能压线,否则后退一格;进阶版递增至十格方框来玩。这是课间的时候最爱玩的游戏。
要数最快乐的,应该是跑去小河里摸田螺捉小鱼。几个小伙伴约上,卷起裤腿就下水,从小河的源头开始,一路摸着到尾巴,拿满满一箩筐的蚬子、田螺等战利品,高高兴兴的回家。也顾不上玩得衣裤湿透,满手满脚的泥巴。现在回想呀,这河中嬉戏的景象感觉已恍如隔世却又历历在目。
小家宴2013年结婚,回去设了一场家宴。农村习俗,要回去类似祭祖等风俗仪式,所以回了一趟家乡。城市里的婚宴都在酒楼里安排,按照城里的习俗进行。而我机缘巧合之下,回去设了一场纯朴的农村婚宴,我把它理解为是一场家宴。
因为父辈的兄弟姐妹关系平常不太好,也是借此机会,大家聚在了一齐,打破多年少沟通不交流的僵局。当年的父亲和母亲,因各种原因而离开了这片伤心地,往陌生又未知的城市去拼搏,如今回来,辗转已是二十五年。二十六桌的宾客都是爸妈的亲戚和好友,据父亲的描述,这些都是很多年没见的亲朋好友,再相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农村里办宴会,就是弄几个大锅,请几个村里会煮菜的老前辈过来张罗。然后,家里的妯娌和村里的妇女都会过来帮忙洗菜、洗碗及张罗台席。大家一边干活一边闲聊,那番热闹的景象让人看到了农村里的朴素和热情。
小期望父亲那一代曾经因一棵荔枝树而引起了家庭纷争,走出了一路背井离乡的心酸。如今独立生长开来的荔枝树早已枝繁叶茂,硕果累累,并留下了岁月镌刻的年轮。我想时光不仅让这棵树活出了它该有的生命力,更是让它强大得撑破了那一片曾经让之彷徨的迷雾。
也期望仍然拳头紧握,内心紧揪着松不开的亲人们,时光匆匆已过三十多载,你们也该是儿孙满堂回归清静生活的时候,一切都该放下了。期待下一次欢聚一堂,你们能畅聊过往的一切,以往种种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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