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在山上滑草玩,被秋天的枯草割伤过手指,很深的口子,血流不止,当时把自己都吓坏了。
我妈带着我去门诊,至今我还记得给我缝针的董大夫,当年她还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但干起活来可是一点都不温柔。
她开的药店连瓶碘酒都没有,直接给我上酒精,疼得我从椅子上都蹦了起来。而后,又拿出针线包,穿针引线,像缝衣服上的破口子似的,那针线在我伤口上进进出出,连缝六针最后打了个死结。
很久以后,听说那女人年轻时候跟人搞破鞋,很早就离婚了,至今也没听说再和谁扯上过关系。但认识她的人无不对她“另眼相看。”我妈就是其中之一。
我想我缝针的那天,大概就是她感情不顺的非常时期吧。她断线的时候连剪子也不找一把,而是直接上牙狠狠咬住,用手使劲一拽。
我是带着很长的一截线头走出的诊所,回家后还是我妈把线头剪断的。
要想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就不要常规出牌。
一名大夫干出了裁缝架势!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她,但又谈不上有任何的感情。
可见,有些过客,即使匆匆一面,也极有可能在某人心中留下不灭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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