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说,单独是一个耐人寻味的现象,我也一直深有体会。
走过很长的路,去过很远的地方,走累了就随便找个地方,最好是小镇里无人问津的旅馆,刚进门就觉得踏出了尘埃,没有喧嚣,这里的清酒按打来,花生米也不会煮太熟,想起那久不触及的往事,然后去失眠一个夜晚。
也会厌倦,也会疲惫,带着单独的自己去单独的地方,香山的碧云寺,雍和宫的药王殿,灵光寺的观音池,看穿透竹林的阳光,看三三两两的白鸽,看藏了整个冬季的金鱼,在温润的佛音里,坐一个下午。
再去青山脚下筑一个小巢,桃木屋海棠满院,一个门两扇窗,格局算是一个开间,把四周涂成单纯的白,没有复杂的装饰,角落里放一个书桌,灯光幽暗,心境朦胧。一把椅子,一杯酒,拒所有声喧于柴门外,然后慵懒在十点半的上午。
心也会有角落,未说的话全在这单独的角落。一团梦影覆盖着模糊的过去,深夜里的回音与幻想,在那个单独的角落里寂寞绽放,那些散碎的片段,短暂的微笑,如同白色的花般零落。
心泅渡在水上,用几片莲叶点染,像我们所有的忧伤,真实存在,不可触及。
曾在梦里追过你的影子,从大漠孤烟到江南水乡,细细的风沙已换千般姿态,墙角的绿苔又筹备了多少岁月。我踽踽独行在多少落雨的街头,寻多少单独的角落,去揣摩你的孤独。也沾染过多数陌生城市的夕阳,所有凉凉下的心情,是只有想你时候才有的温暖。
闲云野鹤终渐行渐远,于是用这百般单独,来把自己倒空。
然后单独在城市里,单独在生活中,单独在记忆里。
单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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