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时,父亲带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回家,让他叫那女人妈妈,他狠狠地把遥控器砸向电视屏幕,他冷漠地看着那女人呆愣的表情慢慢变得隐忍,颤抖着,强忍眼中的泪水,“狐狸精!”他用力甩上房门。
十五岁的清明,父亲带着他和那个女人去给他的亲生母亲上墓,他看着女人把花放在母亲墓前,心中的愤恨让他大声对女人喊,“你以为你是谁!你永远不能代替我妈妈,贱女人!”积攒太久的恨被宣泄出来,他忍不住大声地笑了,周围扫墓的人都远远地望了过来。“孽子!你是什么东西!你看看你这副鬼样子,以后也没什么出息!”父亲一脚踹在他胸口,女人大力地拉着男人。“别打了,孩子…孩子没错…”“你就是惯着他,这狗东西,今天在这我也要狠狠打他一顿。”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女人竟然拉住了男人。“快走,回家去!让你爸冷静一会!”他瞥了一眼两人,大步跑开了。
酒吧门口,他因为年龄被拒之门外,街上一个小混混的嘲笑让他愤怒地大打出手,矮过对方一个头的他竟不落下风,最后以他打断了对方两根肋骨的结果告终。
被家里人从所里保释出来后,他又回到了冷冰冰的家中,父亲冷漠地对待他,而那女人也只来得及说,“尧尧啊,以后别这么冲动了,别让家里人…"就被他一手挥开。
阴沉的一天,他背上书包正打算出门,“尧尧啊,今天好像要下雨,来,阿姨给你拿了伞,你拿着。”他沉默地拿过伞,带着些许厌烦地走开了。没走过几条街,三四个人突然冲上来,用一条白毛巾蒙上他的口鼻,没几秒他就晕过去了。
刺鼻的气味,白色的墙壁,这是哪儿?昏昏沉沉地,他认真回忆着,打量着四周,“尧尧,你可担心死妈妈了!还好你没事,没事就好。”“啊?尧尧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吧?”“还好还好,那几个人被人发现了,没带走你,不然我真不敢想象。”“我以后就辞职不上班了,医院的工作本来就累,以后我就在家专门照顾你了,过了年也就中考了。”他静静地听着,“阿姨,谢谢你。”“诶,诶!”她用手抹去眼角的眼泪。
二十五岁,未婚妻要求办中式婚礼,他打电话回家,告诉家里人,但强调拜高堂时他不会跪那个女人。父亲很是气愤,“十多年了,你还不肯原谅她吗!她不去我也不去!“
在未婚妻的软磨硬泡下,他带着未婚妻回了家。那一天,大家都喝了很多酒。父亲拉着他,说了很多父子间的话。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那么一点点大…就把家里电话拆了,谁知道现在还开了电子公司…刚上初中那会还记恨你阿姨,不和她一起吃饭,到晚上又跑去厨房吃剩饭…你阿姨可是每天特意备一点饭放在那儿…说起你阿姨啊,有一件事你一直不知道,十五岁的时候你被那个小混混找来的人弄晕了要套上麻袋搬走,你阿姨啊,说是当时有种预感,赶紧跑过去看看你,就看见你被人弄晕了,她一边大喊求教一边死活拉着那几个身强力壮的混混不让走,那几个人就打她呀,后脑上一棍,又被推在地上,拉住他们衣服的手被用力踩,可她还是不肯松手,不肯让你被搬走啊!你阿姨是做手术的,自从那以后,眼睛也不好了,看东西也看不太清,手也不灵活了,再也做不了医生了,还不让人告诉你…你真得叫她一声妈妈呀!”他默默地听着,不由得泪流满面。
“妈,这是我们给你的礼物,我们婚礼你一定得来啊。”他拿出一个魅族PRO6,“你看,这个手机,屏幕的字也大,颜色也更清楚的,这是我特意为你挑的。”这手机一定很贵吧。”“不贵不贵,你用着舒服就好。”“好,好。”“妈!这些年谢谢你照顾了,以后虽然我结婚了,但也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她感动得热泪盈眶,“诶,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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