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为之面,宽宏为之人,正如挺拔青柏。这便是我此生见过几十面的亲外公,段仁柏。也是我此生对他仅剩的回忆。
十八年来的十几面,而他却悄然离世。
那日我在黄晕的灯下打电话给妈妈。安抚妈妈,会好的,外公会好起来的。
苍白无力的文字,成了冀望,又像是祷告。
两天后,天气好似如约而至的噩耗。满天乌云却不见雨,像是谁压抑的泪水还未决堤。
外公过世的第二天,我从学校请假。
虽说我与外公不亲,但看见妈妈,外婆,舅舅们,大娘的眉头也同样压抑。像极了狂风大作的秋天。
守夜。
我已不清楚了,头七时候外婆在起棺时拍打这棺材,嘴里呼这外公。
拍打声音很大,大到外婆听不见旁人的劝阻,只能拉扯着;流泪的声音很小,所有血缘结成的堤坝破裂,不敢崩溃只敢浅浅的流转在眼眶里,很小声的一点点悄悄落下或偷偷抹去。
我已经记不得外公在哪里了。
仿佛每一棵青柏都是外公,仿佛青柏的影子是外公的影子。
可是我依旧分不清外公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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