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沈复沈三白之妻也。
初识芸,为《浮生六记》的推荐辞。这个被鲁迅誉为“中国第一美人” 的女子是何等的引起了我的兴趣,于是买来《浮生六记》,要看看芸究竟为何许人也。
于是认识沈复沈三白,认识沈三白之妻,芸。
三白与芸为表亲,少时见芸,贤淑聪慧,三白谓母曰:“娶妻当如芸,夫复何求。”
及笄,芸嫁入沈家,事上以敬,处下以和,对夫关爱备至,琴瑟和鸣。
芸小时听颂成吟,偶得书,始识字。后竟能与三白谈论诗文,赞誉杜工部,更喜李青莲,见解独到而头头是道。
与夫的生活更是活泼有趣。砌假山、植茑萝,沧浪亭赏月,萧爽楼听雨;谈古文、论杜李,三白情谊深,芸娘“小人”仰。夫喜与友喝酒高阔,芸则拔钗以沽;芸恨己女儿身,不能与子同游,于是乎,三白命其帽其帽,衣其衣,履蝶鞋,散其髻为辫,携手游洞庭君祠。闻之甚喜,细思即哀,想芸娘失爱于姑翁又何尝不是这些。
三白笔下之芸娘,善女工,小衣鞋袜均出自芸手,居萧爽楼时亦是仆绩芸绣补贴家用,就是芸恶疾在身亦是强撑绣经,翼消灾降福,“岂知命薄者,佛亦不能发慈悲也”。
芸娘喜食腐乳及虾卤瓜,三白恶之,芸强塞虾卤瓜于三白口中,自此亦喜之。爱屋及乌耶?三白爱小饮,不喜多菜,极简的芸为之置一梅盒;三白与友观黄花于郊外,无有热酒为憾,芸典鲍姓馄饨担以温酒煮粥,三白果腹而归。芸之趣也。
芸娘与子居锡山华氏,暑气逼人,乃种扁豆为屏,人至屏移;宿萧爽楼,以帘为栏,荷露清茶。芸之巧也。
芸窥秀峰妾之美而无韵,誓为三白觅一美而韵者为妾,憨园允而有力者夺之,芸呕心沥血,竟以之死。痴乎?愚乎?
芸,十五为妇,卅九而殁。为翁纳妾失爱于姑,为叔担保为夫觅妾失宠于翁,潦倒之际仍自责不已,赍志而没。一灵缥缈,音容已杳,三白重入春梦,不知梦醒何时……
哀哉!痛哉!
《浮生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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