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Q,见到一个学生的签名——韩寒能否称得上当代的鲁迅?这样的质问我无数次地思考过,也对不同层次的学生做过问询,是该有个时候来反思一下当今时代语境下的知识分子坚守问题了。回答的千变万化究竟还是不会叛离关于立场的坚守,毕竟,每一个时代给予这个时代知识分子的东西都是有限而丰富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在被规训的激情下表达自己。
说起鲁迅,可以对话的东西就一下子变得很多。这样一个曾经一度被神化的中国现代小说的奠基人给后世留下的是纷扰的争论与无可限量的文化资源。冷热的不均本身很说明问题。鲁迅自己就曾经说知识分子就应该冷眼看这个世界,永远保持清醒,痛苦。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属于知识分子这个行列,或许仅仅是“只是分子”,但很多时候当反思到我现在生活的时代时很惊讶自己竟然能够为之痛苦,为之迷茫,为之感伤。
选择继续求学之后,上的课不多,但都是这个学校最高级的学科人物给我们讲的。每一个不同的老师讲授的东西自然会有不同,但相同的是他们对于这个时代的思考。他们可能是在不同的状态下,在不同的情绪中表达过同样的观点——我们生活的年代是猪圈一样的年代,而我们正是在此用语言的暴力,精神的匮乏,生活的猥琐,彻底从人沦落为猪。当时一起听课的同志们有几个轰然地笑成一团,而我不合群地只是低头不语。我并不是嘲笑他们的不够深度,也不能说是我不解风情。不同的老师在相似表达的背后都达到了一个同样的本质性的效果,他们一语戳穿了这虚假繁荣背后所无可替代的凄冷,当我们的文化成为权利与金钱的妓女时,我们正在丧失着信仰与灵魂,当我们的世界在权欲与钱欲中挣扎时,个体的独立性完全沦丧,我们就成了一批乌合之众。
我想说,人在这个世界上本质上就只是孤独的个体。我们来的时候是一个人来的,走的时候也没有人陪着我们,中间找寻的路上或许会有人过客般地来来往往,却都无法填补其中绝大的苍凉与绝望。主权的孤独状态本能使人更清醒去认知自我,但目前的主权的孤独状态却是我们民众的权利不能得到保障,在主权的捍卫中达到欲诉无门,欲争无途的状态,我们在自己孤独的路途中面临极大的精神危机。从农民工权益保障到暴力拆迁中“灰色维权者”再到现在沸沸扬扬的富士康的“N连跳”,主权的独立与慰藉使我们清醒认识自己生活的时代,我们已看到自己在权利岛屿中的边缘化状态,我们不再乞求改变自己的生存境遇,我们是王小波笔下所着力呈现与讽刺的沉默的大多数,主权的沦丧使我们成为这个猪圈中的一只猪,却不是那个特立独行的猪。这样的遗憾或许不能被大多数人认同,毕竟很多现实的美好遮蔽了大部分人探寻的犀利目光,他们的眼睛被蒙了尘。可是,不可遗漏的是,我所论述的都是现实的事实。
这是一个你不娱乐就会死的年代,身边的一切都在娱乐,历史被娱乐,国学被娱乐,中医被娱乐,似乎只有娱乐才会让你觉得事物有了色彩,我们顾不得去多想,推开门一头扎进人海,进入娱乐至死的年代。从芙蓉到凤姐,从兽兽到闫凤娇,从犀利哥到雪碧哥,从拜金女到宝马女,大街小巷大叔大妈谈的是“非诚勿扰”,青年从“幸福魔方”“我们约会吧”中了以慰藉,现在的流行的是不丢人现眼的是选美,丢人现眼的是选秀,审美的平庸乃至丑化,语言的暴力,精神的匮乏成为我们走不出的陷阱。我们在被Q化得历史中洋洋自得,我们在众多被妖魔化的电视剧中寻找人生的真理。什么时间能静下心来想想自己的路,什么时间等等灵魂别让它迷失太久,什么时间能从随波逐流中抽身而退看看周围的人,所幸我们还年轻,所幸我们还有路可走。
娱乐时代里选择这样不被认可的坚守。或许生活中还是得被动地体现出一定的追逐,否则,我们终究无法在这样的历史语境中生存下去,否则,我们终将得不到言说的空间。从这样意义上来说,我们真是不幸的一代,然而也因此体现出了这个时代的特殊性。如果能在这样的难度中走出一条不被限制的自由之途,大概也算是一种强势的介入,伟大的自我实现吧。
今日书目:《中国现代文学与电影中的城市——空间、时间与性别构形》、《好笑的爱》、《日本体验与中国现代文学的发生》、《报告文学探论》、《中国现代文学研究方法论十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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