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
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岳飞
在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知道岳飞在那首著名的《满江红》之外,还有一首落寞恬淡的《小重山》。最初知道这首词,是在一本老干部杂志上,《中国老年》还是《老人世界》记不清了,只记得杂志中间有一两个页码刊登古典诗词,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一首。
孤单的少年时代,阅读和写作成了主要的消遣方式。十二岁投寄过一篇八百字的记叙散文,实指望得到编辑和评委指导,结果却石沉大海;后来通过邮局订阅了半年《散文百家》,起初看不懂,看懂之后就被吸引了,许多篇章读过百余遍,模仿写了七八十篇,因为没有地方发表,手稿几乎全部丢失了。
读中学后,班主任安排团支书发放《语文报》、安排我发放《中学生数理化》,希望通过这种互补来纠偏,但是收效甚微。那时候一直不断投稿,一张邮票的价格从八分涨到六角,但除了一些机构打着文学旗号举办的半文学、半盈利活动,还是没有发表(后来知道这不是个案,而是普遍现象,比如给我颁发第一个创作荣誉的武汉大学《写作》杂志)。
时间进入1996年,受徐志摩、俞平伯、汪国真、韩湛宁等人影响,已经开始尝试写诗了。三年高中时光,大部分同学在埋头苦读,我从生活费里拿出一部分参加文学函授,有一年半在老作家杨臻创办的中国小天鹅青少年文学函授学校,半年在陈渡风创办(国理才主持)的华夏青少年成才研究所步云桥作家艺术村。
20世纪90年代,小天鹅在文学少年当中是巨大的存在:马凌、马璇、马宇歌、可婷婷、田晓菲、何思鸣、宋冬游、苏牧、汪洋、肖旭驰、张旗、陈焱、单纯刚、赵希臣、周婷婷、殷丽萍、徐东祥、阎妮、黄连星、梁宇清、谌洁雪、程飙、惠远飞、鲁富彪、颜妍……贾玉华接管小天鹅后,把校址从哈尔滨迁往郑州。
那时候,《河北人口报》、《宁晋青年》、《河北隆师》、《校园诗人》、《魏风诗报》和南方几份校办报刊开始陆续选发我的稿子,刊登在《小天鹅》教材的十四行诗转载到《中学生博览》,这是一份具有全国影响力的中学生刊物,也是就读的镇上能买到的刊物之一,进入大学后还在“相约老朋友”亮过相。
1998年秋天,中学时代最后一个学年,渴望升学的人夙兴夜寐,升学无望的人迟到早退,学生会倡议办文学社,两头不靠的我接下这份差事;冬天,作为《宁晋教育》特约撰稿人和唯一学生代表出席了教育局主办的创刊仪式,但表面的优待掩盖不住前途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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