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三号房的空调主机又开始工作了,阳台外面晾的床单被雨淋湿了,在风里被吹的忽上忽下。
想给三号房主打个电话,让她回来收床单,才发现做邻居十几年,我竟然没有她电话,也没有她微信。
只能眼睁睁看着洗干净晒干的床单在风雨中飞舞。
我住的楼层一共三户,两个电梯在一号三号门口,我家的二号户型离电梯最远,是最靠南的一套三居室。
买房是大事,买的时候想的是父母过来能有地方住,房子要南北通透设计合理,朝阳靠东没西晒。这几点基本都符合了。
三户人家一来二往的经常在电梯里遇见,慢慢熟络也不过是彼此打个招呼,并没有过多交往,只是偶尔从话语里了解到一点最基本的情况。
一号那家男人是电工,接新房电路装修的活,女人以前在厂里上班,后来就给自己老公帮忙,递个工具,送个电线啥的,感觉收入挺不错。
她家女儿大学毕业后回到老家工作,在唐城风景区做美工,很漂亮一女孩。
前天碰见一号家的女人,买了一堆菜,说是女儿中午在家吃饭,无肉不欢。天天为做饭伤脑筋,问吃什么,回答随便,做好了,不喜欢的,随便就不吃了,自己点外卖。
女人挺生气,吐槽说,既然要点外卖,就不要中午跑回来,在单位点,吃了还能休息一会儿。做了不好好吃,折腾人。
说归说,还是一如既往的做着。
今天中午我在卤肉店遇见她了,正在买牛腱肉,说是女儿喜欢吃。
三号是套小户型,女主人和我年龄相仿,一头披肩长发,人挺瘦,大大的挎包,举手投足透着一股子文艺范儿。
不知道她做啥工作,没有问过。只知道是市内长大的,妈妈是市一医院的医生,已退休。
她家也是一个女儿,和我家姑娘一个学校一个年级不同班,老公在一家部队医院上班。
以前有几年一家三口在这边住,后来,女儿上了大学就搬走了。
有一段时间,她家总是进进出出不同的人,有男有女,隔一段是不同的面孔。
有一段时间是几个小伙子在住,门口挨着电梯总是堆满外卖盒,大晚上音乐放的震天响。
一号和三号对门,对放在门口的垃圾颇有微词,找不到房主,还直接投诉到物业。
后来一号房女人又发现,原来三号是把自家的房子放在了途家上,有外地人到襄阳旅游的,可以选择住家,还能洗衣做饭。
难怪,我们经常在电梯里遇见是不同的面孔。
一号又投诉了,说是各种各样的人来来往往,太不安全。
投诉过后,好像还有人住,不过比以往收敛了很多,经常有钟点工阿姨上门做卫生。
今年疫情,人员流动性减少,三号已经好久没有人住了。
我家卫生间离三号房挺近,开了窗能看见她家阳台。
只要在卫生间听到空调外机呼隆隆响,我就知道是有人入住了。住的人只能是花钱入住的,绝不可能是主人,不然就现在十几二十几度适宜的天气,怎么舍得开空调。
每次我的这种推断,都会在第二天得到证实,正确率100%。
记得小时候在村子里住,邻里之间互帮互助,相互信任,端着饭碗就跑大半个村子。
现在家家都躲进钢筋水泥砌成的堡垒里,再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村里家家户户也有了高大的围墙,城里更不用说,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可现在近邻也成了只有点头之交的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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