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雪山上
穿越海拔
每天早晨在夜色里起床
每天起床打点行装
提着家当 背起行囊
像急行军争夺分分秒秒的时机
点名 报数 出发
一路昏昏欲睡
一路穿越更高的海拔
穿越昆明 穿越楚雄
穿越大理 穿越丽江古城
从彝族的图腾到白族的别墅
从纳西族的男尊女卑到摩梭人的走婚
山越来越高 云越来越低
天越来越蓝 水越来越绿
似乎伸手就可触及天堂的影子
玉龙雪山
玉龙雪山
七个小时的等待
等待排队 等待盘山车 等待索道
等待甘冽的空气 等待缺氧的头晕
只为看一眼玉龙雪山的真身
玉龙居高临下 盘踞在心灵的高处
似玉 似银 佛光普照
在您面前 我只能顶礼膜拜
无论那个角度 我都仰望许久
我的眼神恋恋不舍您的崇高 伟大
神秘 雄壮 伟美——
您才是真正的山 您才是真正的男性
真正的上帝
我找不到更合适的词语
我只想在您的脚下
筑巢而居 日日为您焚香
牦牛坪
站在牦牛坪上
心胸无限阔大 宇宙的边沿触手可及
真想割下一块蓝天 含在口里
真想抱着一朵白云飞去
风干净得闻到了香味
极目望去 大团大团的棉絮悬在山腰
影子在山坡上 聚散 翻滚 漂移
还有一座云桥 横跨东西
真想策马飞奔 跨上玉龙 化仙而去
从这个角度 玉龙雪山更加神奇
在云中银鳞闪闪 若隐若现
阳光一照 白光耀眼
儿子突然说
我真想住在这里 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再来
牦牛坪
俯瞰星空
人生第一次飞翔 是在夜色里穿行
翅膀提着小小灯盏 去寻找他乡美景
透过窗口 俯瞰
城市的灯影蜿蜒成星座的造型
或北斗 或射手
或牛郎遥望织女的爱情
此时 一个真理豁然明朗
仰望 俯瞰
其实是同一种眼神 都因距离而神话
玉龙雪山索道
匆匆石林行
一夜之间
从北国的冬天来到春城
茶花开得正盛 一路灿烂一路期待
晨光清澈 空气甘冽
油油的绿茵偶尔闪出一树粉红
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这晃眼的美景
在导游的引导下 很快跌入匆匆石林行
一步一份惊喜 四顾皆是神奇
刀砍斧劈 如剑 如戟
大自然的造化 几亿年的洗礼
在石头丛林面前我突然缩小
小成一粒微尘 颤栗着不敢前行
走出锋利的惊叹 蜿蜒进温情的想象
阿诗玛斜背着竹篓
竹篓里端坐两个孩儿
在湖边矗立成昆明的招牌
绿茵处或似夫妻反目 或似情人对望
她们都在清水的倒影里
脉脉凝固成彝族的神秘
石林
车过楚雄州
导游一直喋喋不休
诉说着彝族的身份
诉说着家乡楚雄的风俗
诉说着贫穷 诉说着民族的偏见
诉说着深山里苦大仇深
窗外我看到了白墙灰瓦的小房
错落在山坡上 墙上画着图腾
还有不伦不类的恐龙
有的歪斜 有的规整
据说 规整的是一群儿子
歪斜的是一群女儿
偶尔有一个女人在山坡上
用铁镐撬动口粮
还有一两只黑山羊在山沟里悠闲
还有一个背柴的樵夫
弯腰走着
向阳的高处是一片雕工斑斓的墓碑
死者到比活者体面
如果没有导游的诉说
我看到的是 火红的土壤
金黄的油菜花 绿油油稻子
一幅织锦斜铺在 白墙脚下
甚至还有彩蝶在眼神里飞翔
镜潭湖
以上六首写于2016年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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