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利”的努力，才当得起努力

“妈，我感觉我爸老了。”

“你爸都快五十了，能不老吗？”

吃午饭的时候，诗诗和我聊起昨天和她妈妈的聊天内容。

“森西，我一直以为我爸妈他们才三十来岁呢。”

我立马点头，“是吧是吧，你也有这样的潜意识吧。”

诗诗突然安静了下来，出神地望着白花花的米饭。

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原来他们老的这么快，我都还没有长成参天大树呢。”

诗诗高考落榜后在三本学院上学，昂贵的学费是父母肩上的重担。她一直觉得对不起父母，所以立志要考上985大学的研。

“当初我跟我爸说我可以上专科，然后再升本科的时候，他说怕我那样太累，还不如直接上个三本。”

诗诗说到这儿有点哽咽，我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森西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看到那些特别优秀的女生就在想啊，如果爸妈有那样的女儿会不会很幸福？”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咽下糖醋里脊，“诗诗，你不用绷得太紧，你现在已经很努力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力了就行。”

诗诗摇摇头，“不够啊，还远远不够。”

“人人都说尽力就行，就算结果不尽人意也不用太苛责自己。”

“但是森西，你说，这样有什么意义呢？努力是为了能有好的结果，又不是为了让自己在失败的时候心安。”

看我愣愣的没反应，诗诗噗嗤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功利了？”

“不是，我是在想，也许很多人真的只是在假装努力。”

前两年高中毕业，我去亦澄家帮她整理不用的书和资料。

她苦笑着翻开日记本让我看，里面大多是诸如她一定要考上很牛的大学，以后一定会变成很了不起的人之类信誓旦旦的话，里面还夹着一个又一个写的密密麻麻的计划表。

她叹气，“我看着这些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很努力，但其实并没有。”

“我也一样啊，总是在用这样的行为掩饰自己的不努力。”

我想起那些话我也曾拍着胸脯对父母说过，对老师说过。

那时候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有多么多么努力，原来只是给自己营造了一种努力的假象。

当时兴致勃勃写下一个又一个的计划表，到最后也只是坚持了一两天就扔在脑后，还感动的热泪盈眶自以为真的足够努力了。

说到底，就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很努力，就是这样，才让父母的期待一次次落空。

《东京女子图鉴》里由水川麻美担任的女主齐藤绫在GUCCI上班的时候，上司加奈训她的话让人记忆犹新:

说着什么努力，只要自己努力了即使没有做到，也能被原谅，只是在撒娇而已。 没有成果的话，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功利”的努力，才当得起努力

一个朋友对我说，“我宁愿在图书馆看电视，我也不在宿舍看。”

“为什么？”

“因为待宿舍很颓啊。”

我咂咂嘴，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总要自欺欺人呢？

很多人都一样，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在网页上搜可以提醒自己不荒废时光的壁纸，用很长时间去搜索而后收藏励志文，学术论文，结果大半年过去，也没真正读上一篇。

还有些人，白天把大把大把的时间用来追剧，逛淘宝，看直播，晚上睡觉前觉得自己这样的状态好像有点说不过去，然后打开台灯，撑着疲倦的双眼翻书，也不管大脑是否混沌，最后还要发个深夜努力的朋友圈。

这些人要么是真心以为搜索到励志壁纸，收藏下干货分享，“不放弃”的熬夜就是在努力的路上前行，要么就是自我麻醉以为自己比别人足够破釜沉舟。

等到真正的测试来临时，才发现自己的知识储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丰厚，于是开始了自我安慰，“没关系的，至少我努力过了，结果也没那么重要，我才不是那么功利的人呢。”

多么可笑啊。但还是有很多人陷在这个漩涡里不上不下。

等到什么时候，大家都能真正意义上理解功利的努力，才当得起努力时，大概就会更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