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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文而异确定散文的线索

因文而异确定散文的线索

作者: 山水凡人 | 来源:发表于2022-11-01 07:07 被阅读0次

——《散文写作教程》(第五章 真线)学习笔记

文章的线索,实际就是文章的结构方式。《散文写作教程》这本书的作者从人物线、事件线、物件线、时间线、空间线、话题线、感觉线和想象线就散文的线索逐一进行了阐述。

1. 人物线。就是以人物为线,从生活中选取与该人物及“我”有关的片段,并把各片段串联起来。这方面的名家作品很多,如胡适的《我的母亲》《悼志摩》,鲁迅的《藤野先生》《范爱农》,老舍的《宗月大师》《我的母亲》,冰心的《老舍和孩子们》,陈丹青的《邱岳峰》《于是之》,艾青的《忆白石老人》等等。

艾青的《忆白石老人》,以齐白石与自己的交往为线索,记叙了两人的友情。人物线串起了作者与白石老人交往中的初次拜访、美院停工资风波、白石老人画画爱创新、白石鉴画、白石自赏、最后一次看望等十多个片段。最后在白石老人的一句“我有一个朋友,名字叫艾青”作结,完成了一串完美的“珍珠项链”。

冰心的《老舍和孩子们》,以老舍和孩子们为线索,围绕给孩子找小布狗熊、舒伯伯讲故事、和孩子们通信寄书,以及舒伯伯见到长大的孩子们等诸多碎片化的记忆拼贴起来,把老舍这个“热爱生活、热爱孩子的人”展现给读者。

北岛的《钱阿姨》,是以家中的保姆钱阿姨为主角,以自己和钱阿姨的生活为主线,串起了从20世纪50年代到80年代的三十多年的社会生活。作者见证了钱阿姨“从风韵犹存的少妇,变成皱巴巴的老太婆”,通过钱阿姨这个人,刻画了一个无助的小人物的形象,道出了人世沧桑。

2. 事件线。就是用一个主要的事件将全文串起来。这类名家散文有秦牧的《海滩拾贝》,余光中的《失帽记》,北岛的《养兔子》,杨绛的《古驿道上相聚》,肖复兴的《一场戏的工夫》《等那一束光》,冯骥才的《捅马蜂窝》,陈丹清的《我的第一次油画风景写生》等。

汪曾祺的《跑警报》着重写了抗战时期在昆明为了躲避日军轰炸,市民常做的一件事——“跑警报”,将西南联大的一些人和事都串联了起来,包括西南联大口若悬河的历史系教授,研究印度哲学的、象爱护生命一样爱护“情书”的金先生,最善于跑警报的马同学在跑警报中谈恋爱的男女同学们,以及不跑警报的两位同学——一位洗头、一位煮莲子。它还串联起“古墓”“古驿道”“马尾松林”“丁丁糖”及人们写下的对联。

冯骥才的《捅马蜂窝》以“捅马蜂窝”为主要线索,讲述了童年时期所经历的一件往事,得到一种人生感悟。作者用爷爷后窗的马蜂窝、捅马蜂窝、被马蜂蜇伤、壮烈牺牲的马蜂和马蜂窝重建这几个片段,在主要事件的串联之下,表现了孩童时期的作者对自然的好奇和顽皮,自然界的反应给予了作者深刻的教育:“我不由得暗暗告诉自己,再不做一件伤害旁人的事。”

3. 物件线。生活中的某个物件往往承载着许多的回忆和情感。有些散文可以用一个物件作为贯穿全文的线索,具体、形象,切入角度小,常能取得较好的效果。

这类型的名家作品有鲁迅的《风筝》,周作人的《故乡的野菜》,冰心的《小橘灯》,孙犁的《鞋的故事》,林清玄的《红心番薯》,肖复兴的《孤独的普希金》,冯骥才的《我与<清明上河图>的故事》,贾平凹的《丑石》,张晓风的《一碟辣酱》,王开林的《给女儿的奖品》等等。

贾平凹的《丑石》以自家门前那块丑石为线索,作者先是常为那块丑石感到遗憾。奶奶总说要把它搬走,因为它不规则无法垒山墙,又因石质太细没法洗磨石,孩子们也嫌弃它。

丑石唯一的好处就是上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凹儿,雨天就盛满了水,鸡可以去饮水。“人都骂它是丑石,它真是丑得不能再丑的丑石了。”然而,有一天村里来了个天文学家,说丑石是一块陨石,不久就运走了,边奶奶都觉得惊奇。

天文学家说,“丑到极处,便是美到极处。正是因为它不是一般的顽石,当然不能去做墙、做台阶,不能去雕刻、捶布。这块丑石让贾平凹和奶奶都“脸红了”,他还从中感到丑石“不屈于误解、寂寞的生存的伟大。

4. 时间线。散文所记录的是时间中闪光的瞬间,所以有不少的散文以时间为线,把文章串联起来。

这类名家的作品如巴金的《过年》,冰心的《我的童年》,老舍的《一天》,鲁迅的《秋夜》,北岛的《小学》,毕淑敏的《被老师读作文的时候》,周为龙的《母亲的除夕夜》等等。

老舍的《一天》,以时间为线索,从早上八点写到第二天早上八点,记录了整整一天的琐碎生活。

看起来是很平常的一天的“流水账”,其实是以时间的流逝为线索,以写文章的任务为主要“悬念”,其间受到各种主客观因素的干扰,琐碎细小、杂乱无章的事情把老舍的写作计划切割得支离破碎,还意外生了病。

最幽默讽刺的是,最终报馆被查封,文章也不用写了。这反转的结局让读者品味出本文不同一般的哲理意味。

5. 空间线。生活的事件总是在一定场景下发生的,这构成散文的叙事空间。有些散文就是以特定的空间作为文章贯穿的线索。

如:鲁迅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余秋雨的《老屋窗口》《酒公墓》《风雨天一阁》,梁实秋的《雅舍》,史铁生的《我的地坛》《故乡的胡同》《有关庙的回忆》,北岛的《我的北京》,朱自清、俞伯平两人的同题散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等等。

周为龙的《乡村豆腐坊》以家乡村东头的豆腐坊为线索,串起了作者对初中乡村生活的回忆。乡村豆腐坊不仅为本文提供了一个画面感很强的叙事空间,也让作者的回忆在米三爹的豆腐和熟悉的豆腐小调中充满了生活气息和浓浓的人情味。

6. 话题线。有些散文因某个话题而引发作者的创作灵感,并以该话题为线索来串联全文各个生活片段的情感抒发。这类散文有贾平凹的《秦腔》《关于父子》《关于女人》,李娟的《关于爱情》和毕淑敏的《读书使人优美》等等。

毕淑敏的《读书使人优美》,讲的是年轻人非常关心的话题——如何使自己变优美?她给出的观点是“读书使人优美”,并围绕这一话题展开论述,读书是最简单的美容之法,“物美价廉重复使用,且永不磨损”。

7. 感觉线。有很多的生活感受很难用理性的词汇来表达,加上散文作者往往具有非常细腻、敏锐的感觉,许多文章就由作者的感觉来串联。如林语堂的《秋天的况味》,张抗抗的《一个南方人眼中的哈尔滨》《音乐比生命更加悠长》,余光中的《记忆像铁轨一样长》《听听那冷雨》,林清玄的《阳光的味道》等等。

林语堂的《秋天的况味》,是以秋天的况味比喻人到中年的况味,来表达自己人到中年的感觉,全文中两者不时交错和对照。

文章中,人到中年的作者独坐在沙发上抽烟,从室内的烟霞联想到秋天的意味,接着赞赏了秋天的磅礴、成熟,特别是初秋的月圆蟹肥、桂花皎洁。

继而又联想到一连串的意象:文人的练达、酒的醇佳、雪茄的味道和烧大烟的哗剥声、熏黑的陶锅炖猪肉的声音、用了二十年的字典、用了半世的书桌、街上一块熏黑了的老气横秋的招牌,以及书法大家苍劲雄浑的笔迹。

最后,作者以美国舞蹈家关于秋天的佳句总结全文,赞赏了秋天如中年,有着“万倍的雄壮、惊奇、都丽。”

8. 想象线。作家的创造性体现在是否有想象力,想象能赋予散文强烈的浪漫气质和人文气息。散文也可以作者的想象作为线索,如海伦·凯勒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张抗抗的《假如让我重做一次女孩》,余秋雨的《一个王朝的背影》,冯骥才的《看望柴老》等等,这些作品虽然都充满“假定性”,但是作者的感受却是建立在真实基础之上的。

冯骥才在《看望柴老》一文中亲切地称柴可夫斯基为“老柴”,表面上记录的只是一次去彼得堡探访柴可夫斯基故居的行程,但是出于对柴可夫斯基传奇一生的热爱,他是带着对老柴私密生活的深入了解来“看望老柴”的。

显然,这只是一种想象,他无法真正看望早已离世的老柴,但是作者运用这根想象出来的线索,串联了自己的这次行程,也串联了老柴悲剧意味浓郁的人生,使一位中国作家与一位俄罗斯音乐家建立了某种联系……

在老柴的房子里,作者不仅在想象中感受到老柴的呼吸,而且在想象中感受到老柴是“把个人的苦难变成世界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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