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裙子
裙子杨
“童年是美好的”似乎是大家的共识，但童年真的就那么美好吗？
不，这只不过是我们的一厢情愿罢了，童年也有很多的委屈，童年也有很多的“想而不能”，童年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特别是那童年的“小倔强”最容易点燃大人的怒火。童年的我也是一头喜欢点火的“小倔牛”，而倔的源头往往是那些不能被理解的小委屈。
01
小时候最令我感到委屈的就是没有人理会我说什么，大人们是不会在意你说了什么的，当你想表达什么却因没被重视而变成一条吵闹小河时，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烦，他们总是那么的忙，哪有时间和耐心来听“一只小麻雀的叽叽喳喳”，而且理由充分：“小孩子能懂什么呢？”“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已经记不清是几岁的时候了，反正有一个阶段我经常因某些事想求个公正就在一边喋喋不休没完没了，而所有的大人像消失了一样没有一个人理我，没人理我就开始哭，一直哭一直哭，试图用哭声来改变这“不能被听见”的命运。
一个夏天的午后，我哭得特别执着，泪水汗水鼻涕水哭得脸不是脸脖子不是脖子，这些不知是何成分的液体流到衣服上跟灰尘混到一起，衣服裤子就像刚拖过地的抹布。姑姑看不过去，就用毛巾给我擦了脸并把我抱到舒服一点晒不到太阳的门廊边，可我那天的劲上来了，还是坚持用哭声来抗议，而且还要回到原来哭的地方继续“席地而坐以哭伸冤”。
02
那天老妈不在家，老爸在我的边上打煤球（在煤里面倒入一定比例的水和好，用专门的打煤球机汲取煤浆，然后再挤压出来就变成了一个个有12个孔的圆柱形煤球了）。对于我的哭诉老爸回应了几句安抚不了就不理会了，我哭我的，他做他的事。不知到底哭了多久，但肯定超过1个小时，老爸终于在沉默中爆发，用他那沾满煤灰的手狠狠地甩了我一耳光。
这一耳光直接把我扇到宇宙之外去了，但一阵眩晕之后我还是想哭，至于到底有没有继续哭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老爸扇完我之后老妈就立刻赶到了现场，然后亲爱的老妈狠狠地跟“可恶”的老爸吵了一架。其实在老爸扇我之前，我差不多已经忘了我到底为什么要哭，哭声也早已没什么声势了（从嚎啕大哭—一声高一声低—嘤嘤细哭），所有的忧伤都是不被关注的忧伤，因此当看到老妈因老爸打我而气急败坏的样子，我的小心眼里是欣欣然的，心想：
这世界上还是有人关心我的，果然世上只有妈妈好，虽然在平时挨老妈的打更多，但那一刻老妈对老爸的咆哮让我觉得世界上还是有人挺我还是有人爱我的，有人爱我就好还在乎什么委屈不委屈呐O(∩_∩)O。
03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老爸对我使用过两次暴力，这是其中的一次，还有一次也是因为哭，可能是同一年发生的，已经完全记不清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哭。那一次我的哭带着“海不枯石不烂我就不会停止哭”的决心，惹得老爸直接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拎着扔进了门前的鱼塘，塘底的泥巴软软的，鱼儿们被我这个庞然大物吓得慌乱一片，只是村里的一个爷爷并没给我与鱼共存的机会，在我被扔下去的瞬间就把我捞上来了（应该是老爸看到边上有人才下的狠手吧）。
这一次的结局跟上次一样：老妈听到信息急急忙忙地从秧田赶回来，跟老爸大吵一顿，还差点打起来了。老妈在这点上有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味道，其实在平日里她对我们姐弟三动用“武力”的时候更多。她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棍棒下面出好人。
大部分时候确实是我们好奇顽皮犯了错，这时候被打被骂也是心服口服的，被打了老实几天又忘了，直到长得更大一点，知道了些“深浅”，学会了控制自己，所有的行为不再只是出于好奇好玩，而是带有一定的目的性也开始“计后果”了。还有就是我们姐弟间因为一些小事没完没了地吵闹，这时的老妈通常是没有耐心调解的，直接拿扫把或棍子或火钳，反正身边有什么就抡什么，一顿打，一般看到这架势弟弟就往外跑，姐姐不外跑往房间跑。
我是最倔最傻的，每次都不跑，坚持留下来跟老妈讲道理，道理讲不明白被打倒是明明白白的。特别有一次，老妈下手有点狠，一边打一边自己哭，那天她还跟我说了一句我一辈子都记得的话：“裙子，你不要坚持自己的道理，这世上没人会有耐心听你讲道理，就算你再有理，过于坚持就是没理了。”
04
被打的疼片刻即忘，可妈妈一边打我一边哭的场景，以及她说的那句话我永生不忘。此后多年面对不公我还是会有一时的气愤，但似乎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这个世界真的不是道理能讲清的世界（正方反方都有理，所以这个世界必须是要靠法律和规则来运行），而是要照顾大家的情绪，可以硬更要软，给别人台阶下，但也因此我变得不爱说话了，再加上本来就不喜聊家长里短（天生不八卦），跟人就真的“无话可说”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所向往的就是做书里面一剑一马走天涯的游侠。
可要做游侠也得有一身本领，至少要会一些武功或懂一两门绝活，所以游侠我也是做不了的，就顺其自然地到了现在，现在的我最崇拜的就两字：务实。担起自己的责任，解决该解决的问题，少说话多做事，偶尔也跟好友聊天但不会常常这样，因为没有时间。
有时间的话我要向《窗边的小豆豆》里的小林老师学习，好好听孩子们说话，我要听听他们的道理或狡辩，希望他们的人生比我活得更勇敢。（其实比较一下，在那个年代的农村，我的父母也算是好的，他们也还尊重孩子照顾孩子的自尊，且从来没有像其他一些农村父母一样对孩子爆粗口，什么野话难听的话脱口而出，特别是针对女孩的，我认识的很多女孩受过这种伤害，对她们而言离家越远越好。）
编者案：
《窗边的小豆豆》里的小林老师在第一次见到小豆豆时就听她说了四个小时的话，巴学园尊重孩子天性、从孩子出发的教育理念以及轻松的教学方式，成功地把被退学“怪怪的”小豆豆变成了一个大人小孩都喜欢的小豆豆，这为她今后的成功奠定了基础。我们这个社会的家长有太多的的“太而不能”（太忙而不能....太累而不能...）。
但有时间时话，请静下来好好听听孩子们的话，一定是要抱着花几个小时或一整天跟孩子好好约会的心，如果在陪伴时孩子一吵闹就觉得烦，认为跟孩子相处是浪费时间的话，或许不陪伴不打扰更好，否则很容易因缺乏耐心和时间价值感而恼火以至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口和手。有多少家长在发脾气时都说过一句话：我这么辛苦为了这个家，这么花时间陪你们，你们却这么不听话。—黑柳彻子的这本《窗边的小豆豆》应该有很多家长都看过，到底有多打动人心和让作为家长的你开始进行自我省视，读过就知。即使是家里还没有孩子的年轻朋友、或是老人和小朋友看，也会收获一份童趣以及理解尊重他人和关心他人的重要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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