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工作性质要求去现场,每天都会接触到工人。他们离家在外,年龄不一,大多数是身强力壮的青年人,也有沧桑面容的中年人为了生活在工地辛苦赚钱。有几个人印象深刻。
一、装房间门的山东人。
那天走到一个楼层,老远就听到不是歌曲的曲调,再走近细听,原来是陕西民歌。悠扬嘹亮的曲子耳朵一下就被吸引,听这种曲调的人太少了,忍不住对有这种特殊爱好的人勾起好奇心。
是一个中年汉子。国字脸,穿着一身褪色的蓝色工作服,平头,褐色面孔。细问,山东泰安人,接到一个认识一次的浙江人说这里有活的电话,就立马从杭州过来。
我问他装一扇门多少钱?他说,130一扇,一天可以装6到7扇。我说,你的日工资可以呀,每天有七八百收入。
他咧开嘴笑了。还可以,我去年在另嘉兴另一个工地一扇门要160。他肯定地对我说。
几次见过后,话多起来,和我说起叫他来的人干活慢,出不来活,还要他支援。他是干活是干活,休息是休息,从不掺和。
我对他的评价是认真、有品味要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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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不出活的浙江人
好奇谁打电话给山东人,我找到了另一层的浙江人。
和山东人年龄相仿,整体气质松懈,胡子拉碴,不修边幅。耀眼的是稍长的牙齿,一说话只见牙,不由想起有些用这牙吃西瓜倒是好。
他稍显油滑,不管认不认识,一见我老远就打招呼。一边说下面山东人是他叫过来的,一边说现在的活价钱低,谁谁那里钱多。
今天见到我,马上吐槽老板不信任他,说拿给他的几箱发泡剂用的太快,怀疑他私下卖掉。抽着烟说的义愤填膺。
三、做洗手台盆的小老板
这个做洗手台盆的是义乌本地人,将近1米9的个头,带着顶安全帽,推着运花岗岩的小推车,很不协调。让我无端想起动画片里的熊兄弟俩。
前些天天热,他总是一身红色短袖运动服,再加上大高个,不想看见都难。
我问他一些施工的事,他转的很快,几句话就要留电话号码,拜托有活联系他。
有一天,碰到他坐在茶水厅旁,说起切割石材的机器被偷掉了,叹息三天白做了。几天后再见,换了一身长款工装,切割石材粉尘大,戴了一副口罩。许是他心情好,说起他之前开厂压力大破产,后面来干这活。他会看懂图纸,一个包工程的同学让他过去,闲不自由,没过去。“现在我轻轻松松一年20万,虽然脏点。回家洗澡换了衣服出去,别人一看还是老板的排头”他很得意“昨天,我给人装罗马柱,一天就1500,现金!”他又重复一遍。
我对他说:“做过老板的人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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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些人,也不仅仅是这些人,每天都见面。有批墙灰的小伙子,手机连着喇叭听着喜马拉雅的武侠小说;有穿着衬衣、西裤的贴砖师傅;还有白头拉砖的面容沧桑的泥工师傅…
我们是活在彼此之外的视角下,每个人都是一个故事,走到他们身后的小家庭、地域之后这个故事会全面呈现在我们眼前。每个人都在生活里勤恳劳动,换取各自的明天,为这份面对生活的踏实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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