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茫茫的潮湿浸没了那两具血肉的城市……
在暗绿色的忧郁中
他俩在失落无光的灰雨里穿梭,
拨开,耳边那些零落的对话
寻找,值得赞美的果实与制度……
伟岸的河流……沿着虚无
的历史筑成的大理石城,
他俩默默地承受着,脸上
是特权所附带的永世不得摘下的白面具。
他们已化身为万民之主与万民之仆,
此刻……正为那些倚靠
饮用黄金来解渴的人民们
寻求一所光明与心灵的医院。
一半黑夜与一半白昼……
一半男人与一半女人……
一半在水与一半在岸……
两栖动物……
II
茫茫的潮湿浸没了那两具血肉的城市……
一张飞翔的旧床单……
如一只人首鸟妖,在密林上空盘旋
将一场悲伤的狩猎(那夺去挚爱的一箭)
雕刻在黎明天穹的石板上。
为爱而盘桓,高举着苍白的仇恨的太阳杯。
雨已哑。蹲在树荫。
鱼儿返回了它一亿年前死去的战场,
再次褪为了一摊化石,
他俩的脚步
没有被黏稠的时光之雾粘住……
就像树胶,粘住一些贪吃的甲虫……
道路为上路者铺展,
如被爱者为爱人者展开自身,
一只褪完皮的蝉。
一对初生的薄膜扇起一阵寂静的风暴。
脚印。历史的排泄物。
III
茫茫的潮湿浸没了那两具血肉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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