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妥耶夫斯基说:“我怕我不配承受自己所受的苦难。”初读这话,心里就针扎一样难受,跟着就痛苦,叹服,觉得陀氏可怜,转而又伟大的不得了,想和他做朋友。马上,心里愧疚不安,没脸见他,要之,避之,阳光普照,心安理得之。终于,在某个失落的处所,陀氏找到了我,“没有关系,来吧。”我冲上去给了他一个拥抱。颤抖不已,他抚弄我头发,他的文字真舒服。
俄罗斯的文学像它的土地,一望无垠,胸襟、气魄,大的无边无尽,无灾无难,为什么他的文学没有一丝的媚骨?尽是满目苍然的祥和。没有无病呻吟,没有鸡汤灌溉,没有卑微放肆,没有自我追寻;是冷漠,是坚强,是伟岸,是迷茫。日本人学去了,我们学不来。难道?年龄与历史一样,生命与体验相关;懂得的人什么都知道?不知道的人自然不懂,于是,才呻吟、灌溉、才放肆、追寻。
人生不是这样的,陀氏也不是这样。俄罗斯不是,日本不是,美国是吗?不是,建国几百年的人知道什么温良恭厚?陀氏知道,他眼光独到。没办法,从刑场下来的人都知道,从地狱爬上来的人都知道,光明拯救不起,黑暗拯救不了,正义在肩头,在黑白之间,在荒诞文学的交汇处,吓。不是,人生在波德莱尔的诗里。可惜,波德莱尔的诗不如桌前一碗热腾腾的馄饨。
我们终于知道,人生就是桌前这碗热腾腾的馄饨,不过,馄饨皮老了,陷出来了,没办法再补办回去,老板准备关门,我大概也要起身。走了,往前面去,去遇见另一家馄饨店,吃一碗热腾腾的馄饨。虽然,没有现家的好吃,没有对面的好看,可是,有什么关系,馄饨终归是馄饨,在乎皮馅干嘛?只要味道可口,汤汁香甜,就足够找到我们存在的理由。哪怕?没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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