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懈怠,不退缩,善待人,宜家室。如果你还在,你可能会这样叮嘱我。
也拟苏子,试问潇湘应不好,却道,早把他乡当故乡。第8个端午节,尚有佳节思亲,却不再叹独在异乡为异客。心儿栖息,不再流浪;与家人同在,怡然自乐。不是不想你,只是不想在愧疚中回忆,不想在失眠的夜里寻找心灵的救赎。现在想你,想告诉你我的执着与笃定;现在想你,想让你感受我的坚忍与乐观。那些过去喜乐笑泪,将成为我亲切的怀念,就像现在这样幸福地遥想。
童年记忆中的你,有时带着我们三个来到你和母亲栽种守护的那几亩树林,那是村里少有的高山。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那时的我,看到门前是山,屋后是山,小小的脑袋里眼睛里天真地以为那就我的全世界,以为不同的人们只是住在山的那一边。上山的路,虬枝交错,荆棘翩跹,你瘦小灵活,总是能够自如穿梭在树与树的间隙,到达山顶,大力地拍拍沾在裤子苍耳这类的野草。带上我们就不同了,你有时教我们巧妙穿梭,有时挥舞镰刀砍下拦路的杂枝,替我们劈出一条“康庄大道”。鸟鸣啾啾,清风徐徐,诉说温情物语。如果你还在,已经有两个小朋友叫你外公了,他们会像儿时的我们那样跟在你的身后,满腹的疑问满脸的崇敬;如果你还在,你会带领一直更庞大的队伍来山上,欣赏你播洒汗水守护的这片林子。你或许会指着那棵伤痕斑驳的老树,那是一棵经过2008年雪灾劫后余生的树;你会用你这双无时被烟醺成浅黄的手 抚摸其中的一棵树,高兴的介绍‘这是那年你读小学六年级时种的树’‘这是你妹妹种的第一棵树,当时挖坑时我还说挖的有些浅,会被风拨出,没想到它的生命力那么顽强,还真的是‘咬定青山不放松呢’。你说话时不会有太多表情,向平时的那样严肃,了解你的我却能从语气中透着一股得意。如果你还在,你肯定会这样子,我想……
如果你还在,今天的这个时候你会和母亲一起包粽子,互相之间比比谁包的形状更好,手把手教我们三个,看谁学的快,谁包的形状最怪。见我动手时略显笨拙却很专注,你会故意轻松的说‘两片叠好的竹叶中间放好米 ,花生,是粽子的陷,再合拢,用带子(撕成细条的棕叶)将它紧紧绑住,免得他调皮跑掉,还换了一种滑稽的语调说道‘叫你跑,叫你跑,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五花大绑,好了,搞定’。一家人准备节日美食,你会露出少有的笑意,我被你逗笑地差点溅出鼻涕,赶忙往头一偏,起身走开。看到我这个样子,又激起更高的笑浪。笑过之后,你会告诉我们一些关于端午节的历史或典故,你是村子里80年代的高中生,虽然种种原因没有获得“铁饭碗”,但是会在你的认知内对我们进行合适的教育。最开始,你给我们讲了关于屈原的故事,端午的传说;你給我们讲镇子资江河畔隆重的划龙舟比赛;你会讲哪年冒大雨也要赶去观看比赛的趣事。我们上高中了,你让我背《离骚》给你听,甚至让我一句一句教你。母亲等着包好粽子下锅,会不耐烦的催促:快点干正事,我要煮粽子!小孩子读书,你瞎折腾,你管好你怎么挖地锄草就行了,你这高中生做起农事(撕成细条的棕叶) ,比我这没有文化的人还挑的重些,快点快点!我们嘴上迎合,继续母亲口中的‘不正经’事。如果你还在,我们应该还会如此吧,你会自豪地给外孙们讲屈原的故事,我会也更想听听你讲的常听不厌的故事。如果你还在,你会发现你爆脾气的老伴现在变得温婉许多了。
如果你还在,我们的端午到底会怎么样呢?我想我会更懂你,端午节快乐。不是不想你,只会更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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