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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与现实

梦与现实

作者: 张寒芷 | 来源:发表于2021-11-27 14:59 被阅读0次

前天家庭群里表姐发了回我们老家路途上的视频,我还在疑惑这是去哪里?刚问完,姑爹说“今天是你婆的百天嘛”。我突然顿悟,是啊,奶奶去世100天了。但当时手头上还有事儿,也并没有多想,就继续忙起来了。

连续加班了一周,今天终于得空。本想早上一定要睡个自然醒,可事与愿违。

一早的梦里是我们都还在老家。我和弟弟妹妹们去门前玩,看到门前奶奶种的紫扁豆长得可真好,大大的,肥肥的,像一柄柄紫色的镰刀,挂在藤蔓上,我可开心了,这么好的扁豆该摘了,边欢快地摘扁豆边抬头看向门口的母亲,开口问到:“我婆呢?”。母亲迟疑了片刻,转头犹豫了下,用不确定的口气敷衍式地回复到“怕在屋的吧.......”

我抬头看向奶奶以前住过的屋子。不对啊,她已经去世了,去世100天了,前两天大家不是还一起去给奶奶烧纸了吗。我瞬间蔫了下来,摘豆角的手也变得迟缓了,紫扁豆的边上还有好多茂盛的豆角、线椒,一株株、一棵棵都长得极好,叶大枝粗,豆角肥实而细嫩;线椒有筷子那么长,绿油油、硬铮铮的,豆角藤中还有两根大丝瓜,粗壮且饱满,可惜已经老了,颜色不均匀地由绿色、黄色再到褐棕色过度,我想这应该是奶奶要留下的丝瓜种子吧。这些都是奶奶生前种下来的啊,可是,现在她走了。

站在繁茂的豆角藤前,我悲伤惆怅举起无力的双臂,无精打采地拨弄着豆角藤,找着藏在绿叶中硬铮铮的长线椒。这时爷爷怀里抱了一堆零食,向我们走来,一边散发着零食一边说:“我实在是睡不着,你们赶紧吃完了陪我打几牌吧........”我们接过零食,嘴里应着好的。

可等爷爷散发完零食,看到他又在豆角藤的边上,拨弄着奶奶种的长得极其茂盛的草莓藤蔓,他颤巍巍的背影,颤抖的双手,不停地摆弄着,但是又不停地碰翻草莓丛里的小盆栽,不停地碰翻,又不停地扶起,不停地碰翻,又再次不停地扶起,一句话也不说。我们谁都没有说话,父亲见状,也蹲下来帮爷爷扶起翻倒在地上的小盆栽。

眼前的一片繁盛,不都是奶奶生前种下的吗?心里难受极了、也痛苦极了,痛着痛着就醒了,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世上最痛的事,就莫过于此吧。人走了,可关于她存在过的一切印记都还留着,永远都是无法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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