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明点了点头：“很好。”
“你……你……”白露看了看林曦，又转头去看东方明。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建议你最好，尽早杀了她，活着对她来说也是折磨。”东方明毫不留情的给出了一个没有人性的建议。
“喂！”白露这一次却是没了之前那样的底气，声音也比刚才小了许多。林曦的话已经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林曦却并没有因为东方明的话，表现出丝毫的害怕，只是稍稍愣了一下，接着笑出声来：“或许大哥哥说的对，你们最好早些杀掉我，不然我迟早会杀光你们。”
“林曦！”白露语塞，只能低低得唤着这小女孩的名字。
“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也无妨。其实，刀申屠是我的父亲！”此刻林曦的眼里，完全没有十多岁的小女孩该有的那种纯真，小小的眸子里填充着冰冷，肃杀“你们与我父亲的对话，我全都听到了。当年，我父亲杀了你的父母，你来报仇杀了他，这是他该得的。如今，你们又杀了我的父亲，那么，将来我杀了你们，那也是你们该得的。”
白露的脸色越发的惨白，师傅说的果然没错，仇恨只会引发更大的仇恨。自己为复仇，而杀了林曦的父亲，那林曦自然也是有理由，为了给他父亲复仇，来杀自己和东方明。这与他父亲是个怎么样的人无关。
突然，东方明伸出手来向着林曦探去。
“你要干什么！”白露大惊，一把抓住东方明的手。
“怎么？你不信她能杀的了你？”东方明看了看白露，又望了望林曦“别小看了一颗种植了仇恨种子的心灵，或许有一天，她会长成参天大树，而在这个过程中，你将是她的养分提供者，直至最后化为湮灭。”回头再度瞥了白露一眼：“这一点，你应该体会过呀。哪怕是在芳华谷那样的地方，都没能够抹除掉你内心的仇恨。或许，一直以来，这还是你努力练功，不断成长的源动力吧。”
白露并没有因为东方明的话，而有丝毫迟疑，死死得护在林曦的身前“她父亲杀了我的父母，所以我要去杀她的父亲。如今，我又杀掉了她的父亲，她来杀我，合情合理。我绝不许你动她。”
东方明缓缓收回手臂，不再去看这两人：“那你们随意吧。”船已经开了，江上碧波浪涌，舱内却是安静极了。
东方明微闭着双眸，看起来似是睡着了一样。
林曦此刻已经躺在一旁的倚子上沉沉得睡去了，即便是睡着，她依旧眉宇紧锁，小拳握紧。白露的眼睛一直盯在林曦的身上，她的身体本就没有完全恢复，如今她那绝美的容颜之下，更添了几分憔悴之色。她甚至开始怀疑此次出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一直以来，在谷里，师傅照顾着她，姐妹们也很宠爱她。在芳华七秀中，她是第一个被师傅授剑的，还是名剑绕指柔。回忆自己成长的点滴，过往种种。除了那段令人无法忘怀的江上厄难。自己，几乎没有遭受过什么挫折，特别是到了芳华谷以后。
她不知道，在小林曦身上发生过什么，但她可以肯定，这个女孩的想法绝对和自己是不一样的。
是不是真的该……
白露一怔，她的脑中此刻竟然真的闪现出东方明说的那种方法。
杀了她？这样自己也安全，小林曦也不必在仇恨中成长。
“我在想什么！”白露低语出声，使劲得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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