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让人望而生怖的眼睛又再度出现在凉子的梦境里,上一次,那只眼睛发射出来的光线已经把瓦力和他们的部落全都摧毁殆尽,而这一次,这只眼睛用同样的死亡射线,把她的亲人,包括绿子、丈夫,还有幸子、彦雄,甚至还有她在学校的学生统统都变成了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他们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散落在各处,眼神空洞,没有表情,更没有语言交流,只剩下一副躯壳。
她绝望之余,遍寻赤松子不着,一边到处找一边喊,她以为他躲起来了,没想到她跑到顶楼高声大喊的时候,有了回应,是那只眼睛,那只她一看就知道是赤松子的眼睛!
这个梦比上次那个梦更真实,也更吓人,上次是因为身体发烧,所以在梦里到处是大火,而这次则不同,所有的人的眼睛都是空洞的、毫无表情的,她喊他们的名字,没有人回应,她甚至踢他们、打他们,他们也没有反应,凉子的心底里有一股凉意正在升起,这股凉意很快渗透到了她的四肢,让她动弹不得。
凉子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她一身汗,睡衣也早湿透了,原来是身上的薄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踢掉到地上,窗户也被风给吹开,夜里的风吹得她的四肢有些发麻。
时隔不久,连着做了两个相似度极高的梦,这让凉子有些后背发凉。
“这会不会是一种心理暗示?”凉子心里想着,“心理暗示?”
想这到这里,她开始反思起自己这一天在图书馆的一无所获来,也许一开始自己的方向或许都是错的——她今天一天在图书馆查的都是历史文献,亚洲的、美洲的,她以各地部落的图腾为索引,找到了一些以鹿或眼睛为图腾的原始部落,但这些部落似乎跟山本和木下提到的天神之眼没什么关系,后来她又把范围扩大到了非洲,依然是一无所获。
看着亮了一夜的台灯,凉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背包,老师的那本笔记本一直都在那里,忽然,有一个声音在撺掇着她去把它拿出来,她照办了。
起身下床,凉子打开了背包,拿出了那本差点被她遗忘的手扎,坐在台灯下,小心地翻看起来。
一开始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值得引起注意的,都是一些老师在正仓院时的研究或临时有的疑问,都被她一一记录在笔记本上了,上面还细致地标着日期、时间,有的甚至还标有地点,但翻到后来的内容,竟都让凉子大吃一惊:里面连着有好几页画的都是与凉子两次梦境如出一辙的图画。老师虽然不是学美术的,但是画工也不差,这一页不大的纸张里,把凉子梦境里出现过的场景都一一画了下来。
笔记本上,用铅笔简单的勾勒出一幅幅可怕的场景,大眼的恐惧射线,人们的四下逃窜,火光冲天,烟气弥散……一切的一切仿佛又重回凉子的眼前。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凉子吃惊到无以复加。这的确是不可能发生,但又是实实在在已经发生了的事,难道说老师能预知事情的发生?也不对啊,如果老师能预知的话,她肯定会提前告诉她的,但是那几年,老师除了潜心研究正仓院的文物之外,别的什么也没干,甚至和她也很少见面,仅有的几次也是在正仓院附近,而且两人谈的都是与亚洲音乐和文物相关的,她记得很清楚,老师绝对没有提过她所画的这幅画,但是她隐约记得老师提过,那段时间她睡得不太好,老是做同一个梦!
这么看来,这几幅画应该就是老师的梦了。那就更奇了,两人的梦竟然一模一样,而更奇的事,这几个梦中间还隔了十数年!
想到这里,凉子睡意全无,她颤抖着又往下翻看着笔记,里面记载的事不但包括了山本和木下之前提到过的,还提到了天神之眼在心理学应用范畴上的一些相通之处,简单来说,它是一颗能释放某种能干扰人类和动物脑电波的石头,但这个结论也只是停留在理论阶段,因为没有人见过天神之眼,甚至不知道有它的存在,但是老师又是如何得知的呢?恐怕这一点只有去问木下才能知道了。
带着各种各样的疑问,凉子终于粗略地翻完了这本笔记本,心里的各种疑惑,有的被解开了,有的则更加扑朔迷离,看不清楚。抬眼看出窗外,天已经亮了,又是新的一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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