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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赘(5)

入赘(5)

作者: 蕙清 | 来源:发表于2019-09-29 15:59 被阅读0次

    1.大雾,四周房屋树木都披上一层轻纱,微风吹拂中雾缓缓挪移,长长黑暗的巷子,美芙用一支扁担挑着两个筐疾步走向码头,码头离家不远,走过长巷拐弯就到,与寂静的小巷迥然不同,码头一片嘈杂,大路两边堆满货物,像一座座山,大小各异排放着,辽阔的海洋上,海鸥擦过蓝色海面飞翔,海风夹杂着咸味鱼味扑鼻而来,大大小小或新或旧的船只停泊在岸边,船舱上一筐筐鱼,虾正在等待上码头,待价而沽。码头上买卖声音,船轮汔笛声,机器轰鸣声混成一片, 美芙挤在人群里,有些眩晕,买什么鱼,卖什么鱼,她徘徊在一摊摊鱼筐前。

        “妹子”美芙被扯了一下,回头一看,一个小伙子憨憨对着她笑,“你买鱼吗”“嗯”“你第一次来买鱼?”美芙点了点头,小伙约25岁,高高黑黑的,挺精灵的一个人,他面前摆着四筐鱼,旁边已经有人上称,“来,给你一筐,鱼很鲜的,”小伙把美芙筐放下来,直接往筐里倒鱼,美芙只得掏出钱来,“别,你先去卖,卖完明天来给我钱,你叫我阿全,”阿全咧着嘴笑,一边帮美芙抬起筐,“等一会我出海捕鱼,明天早上会在这里卖鱼,你早些来,我帮你留好的”“不,还是先把钱给了”美芙固执着,“没事,你明天来买鱼把今天的钱给了就好,今天鱼鲜,你待会一斤卖高两分钱,走吧,先去卖”阿全对美芙摆摆手,转身去称鱼。

        太阳从东边升起,红彤彤的像刚出炉铜盘,熠熠生辉,穿破紧紧包裹大地浓雾,浓雾四散逃遁,消失得无影无踪,世界光明温暖!

        2.“爷爷”美芙欢快的声音,“芙,你回来了”爷爷晃着摇篮,“小信”美芙划了小信脸蛋,小信咯咯地笑,“爷爷,今天鱼好卖,一下子挣了两元,我先去洗洗”美芙掩不住喜悦,丹凤眼眯成一条线,爷爷打开炭炉,把菜热开。

        “孩子,辛苦吗?”

        “不会,一百多斤,分两个筐,挑到市场,很快就卖完了”

        “你自己挑选的鱼类”

        “不是,一个卖鱼帮我挑的”

        “认识的?”

        “不认识,钱还没给呢”

        “哦”

        美芙嚼着番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爷爷叨唠着。

        寅时尾,周围一片漆黑,美芙刚出来,她看见爷爷己煮好粥,“孩子,外面冷,吃点热粥再去”“爷爷,小信醒了,你记得给他喂米糊,”

        码头人头涌涌,买的卖的,挤在一起,把春未的寒冷逼成热气,阿全鱼筐里鱼只剩一筐,远远看见美芙,他憨笑,“妹子,我给你留的鱼,来”“钱”阿全接过钱,倒完鱼,“妹子,我帮你挑市场上,我的鱼卖了,反正我也闲着”“这怎么好”美芙有点儿急,“没事,挑到市场我就走”,阿全挑起鱼筐,美芙只得跟上来,“你叫啥名”“谭美芙”“好名字,跟你的人一样子美”阿全傻傻笑着,美芙脸像海棠花似的红了。

        清明节。

        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欲断魂

        鸿宇坟茔荒草萋妻,旁边野花杂草掩盖整个墓地,美芙抱着小信,伤心欲绝,一年春夏,冢里枯骨,“鸿宇”美芙喃喃叫着,泪弗成珠。“走吧,孩子”爷爷收掇好祭品。

        西沉的夕阳褪去白天的光芒,夕阳一次一次的坠落。余辉寂谧,宁静。

        3.美芙生活两点成一线,码头市场,风雨无阻,眨眼三年过去了,光阴在指尖溜过,留下什么样的痕迹!爷爷虽说不利索,还能帮着美芙带小信,小信会走路了,蹦跳着老往外面跑,爷爷常拿着一支竹仔追赶小信,调皮的小信让爷爷忙得不亦乐乎。

        “爷爷,家里帐全给了,剩的钱我打算明年把房子修葺一下”

        “孩子,是呀,一下雨漏水,得修了。”

        “爷爷,你去找人来修”

        “孩子,宇已经走了三年,你不为自己打算?”

        “不,爷爷”,

        “孩子,你才24岁,未来路长着呢,你该为你自己想,亚全挺不错的”

        “爷爷”美芙看见亚全提一袋糖果走了进来,“小信”没等亚全坐下,小信扑了上去,“全叔叔,全叔叔”亚全抱着小信,在院子里抡几个圈,小信咯笑声,“爷爷,下雨了,船走不了,我来蹭饭吃”亚全瞄了瞄美芙,“蹭饭行,要出力,把房子修补修补”小事情,亚全拍了拍胸口。

        “爷爷,我给你泡泡脚”

        “爷爷多亏了你,这脚才能走路”

        “爷爷,瞎说啥,我举手之劳”亚全一边给爷爷搓脚,一边说,“爷爷,我喜欢美芙”

        “你可得想好,日后勿后悔,你入赘谭家,”

        “不后悔”亚全坚定的说

        “我也是个苦命人,父母双亡,从此,我可以照顾你和小信,美芙,我也有家了”

        “唉”

        “爷爷也喜欢你,可美芙”

        “只要爷爷你老人家欢喜,我自己跟美芙谈”

        “好”爷爷捉住亚全双手,似乎传递一股力量。

        4.黑黑天空,无数星星挣破夜幕破窥而出……

        “美芙”

        “嗯”美芙往茶壶里放一把茶叶,把烧开的水往茶里倒,清香溢满屋子,茶叶慢慢舒展开来,慢慢浮上来,又慢慢沉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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