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闭上眼睛就开始做梦。
梦见我回到茅草棚看望父亲,父亲刚准备出门扭头望见我喜滋滋地往回走。我大叫:"你吃饭没有?"可父亲没有言语,仍是笑嘻嘻地朝我走来,我以为父亲没听见,将分贝提高了几度,可父亲没有任何反应,父亲似乎不认识我了,但又本能地亲近我,又似乎是不会说话了。
梦中,我像是许久没回家了,原是要多给点钱父亲的。就像当初,每周我都会回家几次,走前都会给父亲留点生活费。可看见父亲已不能和我说话时,我哭了起来,是怪自己太久没管父亲,还是看见父亲的样子过于凄惨,我倚在茅草棚的门上不管不顾地哭,一点都不隐忍,直到悲伤溢出梦境⋯⋯
很多次梦见父亲并没有离去,只是出门后再也没有回来。
虽然都是父亲已不在身边,但仍然希望现实如梦中一样也好。那样,至少对父亲还有牵挂,还有期盼回来重逢的一天。
有父亲在,哪怕是茅草棚子,也还有可以回去的家。如今,父亲离开我们已十七年了,他那愁苦的脸在我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记不清有多久没有想他了,平日里不敢去想,怕泪水连成记忆的河流,只好在梦中放肆地想,放肆地哭,哭得稀哩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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