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之中艾莉一直在做梦,梦见了最好的朋友莱利——一个坚强的黑人女孩,梦见她们在游乐场被感染者咬到,又梦见莱利变成了感染者,她却没有变异。她又梦见了妈妈,她也有一头棕红色的头发,笑起来像冬天的阳光一样美好,尽管只在照片中见过妈妈,但感觉却那样真实。她还做了好几个梦,直到她听到“当当”的切肉声,才慢慢从梦中苏醒。
她被关在牢房之中,黑色的铁栅栏外,一个男人在又厚又宽的案板前处理一大块肉,艾莉认识这背影,他是那个叫詹姆斯的白人壮汉,跟着大卫的人。詹姆斯挥刀剁下一块肉,随意拨到地上。艾莉猛然发现那是一个人的小臂,五根手指清晰可辨,地上还有两只脚和另外一只小臂,而案板上根本不是什么肉,那是一个人,一个被砍去四肢,又被一分为二的人!
艾莉被骇人的场面吓呆,她从未见过一个人从容地肢解另一个人的尸体,而且是在案板上肢解,那是处理食物的地方。恐惧让她不由自主喊出声,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詹姆斯看到艾莉醒了,脸上流露鄙夷,然后出去找大卫。
艾莉拼命摇晃铁门,但是它被铁链锁死,没有钥匙不可能打开。她又看了案板上的人,除了四肢被砍掉,头颅也不见了。那已经不像是人的躯体,就像是被屠宰的鹿或者羊。案板与地面凝结着一层血迹,沉重又锋利的切肉刀插在木头里,这里就像书中描写的地狱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几分钟后大卫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有一盘做熟的肉和一杯热水。“你还好吧。”他微笑说道。
此时大卫在艾莉眼中就是食人的鳄鱼,他嘴角上挂着的自然是鳄鱼的微笑。“好的不能再好。”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不轻易露出恐惧。
“这个给你,你应该吃点东西。”大卫把托盘从牢门下方的缝隙推过去,“我知道你饿了,你在外面呆了那么久。”
艾莉用愤怒和怀疑的眼神看着他,“这是什么肉。”
“是鹿肉。”
“加一些人肉做拌菜?”
大卫的语气似乎很真诚:“没有,我保证,这里只有鹿肉,你打的鹿。”
正如大卫所想,艾莉的确饿坏了,肚子空得好像一年都没有吃过东西。盘子里的肉香实在太诱人,让人充满吃饭的欲望,她决定相信这些都是鹿肉,因为大卫的确有一整头鹿。
“你真是个该死的禽兽!”艾莉狠狠骂了一句,然后蹲下狼吞虎咽吃鹿肉。
大卫也缓缓蹲下,仿佛在欣赏女孩吃饭的样子,慢悠悠说道:“嗯,你的结论下得太早了,想想你和你朋友杀的人,有多少人了?”
“他们没给我们选择的余地。”艾莉一边吃一边回应。
“你觉得我们有选择的余地吗?你们为活下去而杀人,我们也是如此。我们必须照顾好我们自己,不管是用什么手段。”
“那现在呢?”艾莉看着大卫,“你要把我切成一块一块吗?”
大卫摇摇头,脸上又挤出微笑,“我不会这样做,告诉我你的名字。”
艾莉受够了对方虚伪的微笑,狠狠将吃剩一半的食物推搡出去,骂道:“你一直在满嘴胡说八道!”
大卫捡起餐具,说道:“相反的,我已经对你相当坦白。现在换你了,对我坦白,按我说的做,这是唯一的方法,让我可以说服其他人。”
“说服他们什么?”
“让你可以留下来。你有勇气,有忠诚心,最关键的,你还很特别。”大卫语气越来越温柔,话毕,他轻轻抚摸艾莉握住铁栅栏的手,好像一个男人在向女人表达温柔。
艾莉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大卫一再强调手下女孩要抓活的,为什么他会对自己温柔或者示好。是因为这个禽兽男人已经把我当成了女人,他不想杀了我,留下我只想强占我。
“哦。”艾莉故意放松身体,眼神报以温柔,用另一只手抚摸大卫的手。突然她握住对方的食指使劲一扭,指节传出骨折的声音,大卫疼得蹲下惨叫。她趁机去够他身上的钥匙,但是连续几下都没有摸到。大卫很快缓过来,猛地拉扯着她的手臂,让她的身体撞向笼门,一连三下,她的头被撞得生疼,鼻子也被撞出血,一头摔倒在地。
大卫紧握着剧痛的断指,气急败坏地说:“你这个愚蠢的小女孩,你这样做会让你难逃一死,现在我该怎么跟其他人说?”
艾莉坐起来擦掉鼻血,冷静地说:“艾莉。”
“什么?”
“告诉他们……艾莉就是弄断你该死手指的小女孩!”
大卫的眼神忽然变得阴冷无比,“刚刚你是怎么说的?切成一块一块?哼,明天早上见,艾莉。”
大卫说完便走出房间。艾莉坐在冰冷的地上,像牢笼里待宰的动物,守着一具残尸和孤独黑夜等待命运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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