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元月一十一,7点不到,意外醒的早过以往,有一泓单薄阳光浮上床单。距离立春的时分已经过了22天,方才从温凉的昱日阳光里瞧出春日的绵软来,赶巧迟迟的鸡鸣附上耳廓,记忆里门庭临水的老柳树该吐新芽,是了,泥土颜色一样昏暗的枯树桩边上支出细条条的柳芽,没去瞧,想到应该如是不会错。
膝盖没缘由的疼,没缘由的不高兴,没缘由高兴,于是整天都不高兴。比起灿烂的阳光来,都没脸面迎接它的照拂。确实,这情绪低落的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如果可以走出自己的身体,看到这么一张哭丧的脸孔,又毫无理由,我一定都不愿意瞧的,这不是有病吗?是啊,反问自己,这是不是有病。
有什么病呢?心理疾病吧,摸不到却像阴霾一样如鬼魅枯索形槁,笼罩着我,也笼罩着整个家庭。我也怀念,十一二岁,哈哈哈笑,呱呱呱嚷不停,都很动听,都很热闹,清清爽爽的。无法说出口,早上盛着汤圆,坐在桌边,莫名其妙,哇哇哇哭了,眼泪扑娑娑直掉,既然哭了就是难过的,我竟只是难过,为什么难过,不知道,可以难过的事情太多了,不是都习惯了吗?这时候突然哭起来,还是在一起床,吓了我一跳,我不知道为什么,更不敢表现在妈妈面前,他会担心吧,可对于没理由的事情,又能做什么?
我找纸巾,擦眼泪,问自己,怎么了呢?怎么了?诶呀。
汤圆冷掉了,我拿起瓷汤勺舀起汤圆搁嘴里,不哭了。
我只是我,我不知道别人,可我的变化,在那短短一小时之内,我恐惧,我害怕讲话,我不敢看我妈的眼睛。我该怎么做。
就像那年高三,那么害怕吴培国,怕到不敢去学校,怕到晚上打电话央求,让我走吧,我呆不下去。软弱,胆怯,怎么至此。父亲笑话我,也帮我跟老师沟通,把胆小的我带回家。现在回忆起来,差点溢出眼泪来。可都是人啊,都被吴培国训斥,怎么别人都可以扛下来,我,怎么还是胆小鬼,只知道逃跑。逃跑,不止一次,我无法面对的时候,胆怯的时候,不愿意去面对,我会逃跑,物理上不去面对。
这次的害怕,我该乞求谁,能在害怕降临的时候,把我带回家。有点无奈,这样的话说出口,为什么要有人去相信,我曾经以为,你去帮助一个人,就要全心全意,即使要说出伤害他的话,也是你的责任,你要一直陪伴他身边,就要那么当真。可是,相处之道,不能如此不加修饰,冒着被误解的危险,别人怎么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表达出这样荒凉的想法,近于冷漠吸血鬼,从我还不懂的时候,父母就玩笑一样戏谑,你以后肯定不会赡养我们,老了死了就拿块板车托到长江边倒到江水里喂鱼。那时候,受了天大的冤屈一样,挣的脸红脖子粗,我不会那样的,好大的声音,气得像只河豚。说的次数多了,挣也挣不过,挣了也没意义,索性顺着父母的语气,让他们得偿所愿,对啊,我就是白眼狼,自己不生气,把他们气得半死。我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荒诞的谈话,也试过询问,无果,谁愿意听谁的呢?
父母一年年年老,这么几十年的思维控制,说改,说承认错误,多不科学,谁信那,再说。经史十二传,首孝悌,次见闻。从来都是养育之恩大过天,从来没有说父母的不是,对啊,连自己都如此认同的公理,怎么办呢?
想着把一切留给时间,反省自己不懂事也好,消极也好,留给时间,我能做的,只是,不要多舌,不敢说话,我改变不了,说了也是累自己,唯一有一点对不起父母,我不开心,真的,这一生活阶段,我的内心,时常难受,不能陪他们高兴,逗他们笑,就像小的时候,常常人来疯,大半夜,学春晚上保安那句我骄傲。也许,小时侯做的太好了,用力过猛,现在的我,不孝顺的地方,你们难过了伤心了,多回想回想过去吧。
大二下,我不会时常回家,我想一个人待着,言不由衷,我想我回家的时候,可以隔条河就喊你们,爸妈,我回来了。那样,你们该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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