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4分,被手机震醒,一看时间惊了一跳,原本该在5:30的闹钟并没有响。哥哥八点火车从汉口回,昨日约定好我把二哥寄存我那里的行李带回去。
8:40到协和,未打电话直奔医技楼,在CT检查入口看见父亲,还是穿着那件稍微起毛的靛蓝外套,坐着上次15元买的马达。人来人往,他一人蜷那里,很小的一团。
今日周二,父亲周七到武汉,胰腺癌术后复查。这次之所以来得急,因为出现了胰漏现象,对手术恢复期来说,不是个好现象。自4月21日胰腺手术后,已经武汉――随州――家里奔波来回了很多躺。
手里的包分量更重,全身虚乏。昨日投标前准备,加班到凌晨2点,回家饿极,吃了点饭躺下已过三点……明明闹钟提示2小时22分后响,怎么就没了反应。
外科21楼胰腺外科,看见了好几个老面孔,这里遇着熟人真不是什么好事,相视唯有苦笑,又来啦,还没回啊……九病房有道上看见老爷爷躺椅上睡觉,老伴住院,他比我们先来,我们回家了又来了他还在,厕所旁他告诉我,手术后并发症很多,严重影响到了肝肠,吐血,他们今天都决定放弃了,吴教授从美国交流学习回来,建议继续治疗。女儿媳妇以及他,都在医院照看,见一面少一面,谁也没安慰谁。当初我怨懑父亲误诊时,多羡慕那个奶奶在良性早期发现了,回头想,一切并没有什么意义。
玻璃映出来的那人,眼圈厚重,头发糟乱,精神萎靡,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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