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我高中三年时光,几近在冷漠灰暗的色彩中度过。因为不够强大,不够出彩,喜怒哀乐, 无论怎么声嘶力竭,都没人放在心上。没有发言权,是苦是累,人只会在场面上表示一下正义的同情,多来几句就会烦了,反之以异样的眼光看待,一如既往地祥林嫂。在这里,弱小是原罪,它给了别人以不平等待遇的契机,也给了自己控诉这个世界现实、弱肉强食的有力武器。我既痛恨那些强者对弱者的无情,想象世界为什么是这样,也痛恨自己的弱小害别人有机会这样对待我,是我的弱小才使我有了痛恨他们和世界的机会,这是我的错。但我如果和他人争先恐后,一卷再卷,我又以我的强大来欺凌其它的弱小者,可我不这样做,我又会失去先机,成为令人忽视的弱小者。进也难,退也难,于是在无限的纠结徘徊之中,仍旧还是比事事抢占先机的强者们落后了,换个时间地点,我仍旧是扮演弱者的角色。
可我不甘,我本以为我不与你们去争抢,你们就会放过我,殊不知我在任何一个角落都有人盯着我,有人想踩着我上去,有人想把我拉下去和他们在一起,我藏的越深,我就越恐慌,身边站着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无法专注做任何事情,我在害怕,我在心悸, 我不知道一旦开启尔虞的争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但我一直在受伤,弱小者说话没人听,所有受到不公平和委屈,上不了台面,引起不了注意,发生了也就那么发生了,反而那些狡黠的胜利者躲在某个地方偷笑的表情很容易清晰地浮现。他们是既得利益者了,他们头脑简单,只要自己得到就开心了,没有复杂的是非对错,没有心思去批判道德,判断良知,向往远方。但人家是不是就是错的呢,那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你是弱者,你所获得的东西难以支撑你的发言权,你自己过得不好,又怎样去要求别人呢?但要去要求别人,又得拥有强大的权、钱、势了,那就不是弱小者有力量办到了。
弱小者不符合经济学"理性人"的假定,无法用经济学来解释;他们不符合博弈论的假定,不能时刻都求诸于自身利益最大化,博弈论无法研究;他们习惯放弃一些与人竞争的机会,喜欢对先机视而不见,喜欢判断是非对错,评价世俗良德,精力花在这上面了,实际还能干些啥呢?只有等事情悲剧了,再顾影自怜,仰天悲兮。
弱小者的最大的痛苦在于被关在演绎的悲剧里,撕心裂肺的哭喊,而屏幕前的观众们却把电视机静了音。
弱小者放弃了一切,总想着拿道德精神等虚无缥缈的东西来赌强者的底线,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最后只能落得个任人鱼肉的下场,悲剧只能放在心底来演,闭幕后的观众也只有自己一个。
弱小者不想再纠结了,不再想自己变强大了是否总会和人有胜有负,也不再想继续与世无争,逆来顺受是不是过于枉为人一场,弱小者只是不想再待着不动了,不想再什么事情都由别人决定了,在不在乎得看别人,同不同情得看别人,喜怒哀乐全都得看别人,那太不安定了,就像大海的芦苇一样,随时会翻。
弱小者谨以曾经走过的弯路作为基石,搭建起一条正确的直路,因为弯路足够刻骨铭心 所以直路才显得无比正确,再有人想说服我停下或者改变走向,那得看看弯路构造的基石有多么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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