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东风随春归,发我枝上花”。春天充满勃勃生机,带来无数惊喜。初三的春天,我们也给老师一个小惊喜。
七十年代末上学,不像现在的孩子,充斥着紧张焦虑,初三毕业班的学生跟普通年级差不多,该学学,该玩玩。
我们的学校掩映在青山、菜地之中。学校前面是东门蔬菜队的一大片菜地,一条刚刚够两辆小货车会车的碎石土路,将菜地从中间一分为二。菜地不同的季节长着不同的菜,随着季节的变换呈现出一幅幅美丽的画卷。学校后面是山,山成弧形,似一个巨大的椅背将学校围坐在前面。山上有松树、杉树、茶树和许多不知名的灌木。得天独厚的条件,给年少的我们提供了玩耍的便利。
初三那年,原来的班主任调到外地工作,一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年轻老师当了我们班主任。班主任姓W,也是我们的语文老师。也许是和学生年龄相差不太大,下了课W老师就成了学生的朋友,大家都爱围着他问这问那。有时课余时间,会给我们讲一些应季应景的古诗词。
初三下学期开学不久,万物复苏,瞌睡了一冬的枯草下面,一颗颗嫩绿的草芽,在几场微雨后,渐渐长大长高。学校附近的小树抽出嫩嫩的黄绿色的叶芽,叶芽在暖风的吹拂下变绿长大。白的、红的、黄的、蓝的花儿争相次第开放,到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春意盎然的景象。W老师就给我们讲“天街小雨润如酥,遥看草色近却无”、“微雨过,何处不催耕”。在W老师的讲解中,我们一群即将升入高中的毕业生,把桃红柳绿的春天留在记忆深处。
玩归玩,毕竟要面临中考,为了互帮互学共同进步,班上同学自行组成三五人一组的课外学习小组。因为我家离学校近,我们组常在我家学习。
一天,有个同学说我们采一束春天的花给W老师。这个提议得到大家的认可。什么花呢?大家在脑海里搜寻春天的花朵。梨花、兰花、樱花、杏花、桃花、迎春花、杜鹃花……最后一致认为,绿色小枝上粉红的桃花像小女孩娇羞的脸,是春天最美的花朵,决定送给老师一束桃花。可是,桃花谢后就会结出粉嫩香甜的桃子,是不能随意摘的。大家伙想了很久,终于有了主意。
不久后,一次下午放学回家的途中,我们摘了一枝形状好、叶片小、叶色翠绿、枝带刺的灌木。在我家做好作业后,我找出一个汤瓢,截取半支红蜡烛放入汤瓢中,生一小盆炭火,炭燃了以后在上面覆盖一层薄灰,再把汤瓢放在灰上慢慢将蜡烛溶化。然后,用橡皮筋把五只筷子捆绑在一起,筷子在瓢里沾一层薄薄的蜡液,迅速插在灌木枝的刺上,一只手轻轻按住筷子上的蜡层,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抽出筷子,一朵绯红的小花朵就绽放在枝上。大家兴奋地你一朵我一朵,不一会儿,整枝灌木都开满了红色的花朵。
因为灌木叶片和桃花叶片差不多大,红蜡花瓣薄,不是特别红,淡红色的花朵,在枝叶的衬托下,一眼望去像极了桃花,远看更像。
第二天早上,几个同学早早来到我家,带上制作的花,到老师宿舍去教室的必经之路上。几个同学叽叽喳喳,像清晨的鸟儿,唱着欢乐的歌。一声“你们在哪里摘人家的桃花”,大伙顺着声音朝W老师扑哧一笑,得意极了。
被你们摘下一枝,那棵树要少结好多桃子。
W老师您再看看
老师走近了,把花枝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起来。
了不起,足以以假乱真
这是我们送给您的花
是吗?我看,不只是花,更是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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