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爱】

        你是个温柔的人，懂爱；你是个孤独的人，爱独；你是个不曾存在的影子，除了自己，爱了所有人。你说：“活着，是为了自己，是，也不是！”这就是你爱人的方式，我把它叫做“影爱”！像影子一般，时刻感觉在身旁，却总是爱而不得。

        土土最近说很累，跟我说，失去了工作的意义。我问他：“因为感情还是钱？”他说都不是，沉默了许久才说：“最近接连走了两个，看到了别离时的不甘，不舍，充满遗憾的眼神。”我说那就是我漂洋过海，兜兜转转选择回广西的理由。土土问我：“读书有什么意义？”我说，读书没什么意义，只是教会我们做人。他说读书没什么用，是要遭雷劈的。我沉默不语，心里就想着：“反正老子就是读了大专，前面一大堆人比我学历高，劈死那帮王八羔子也不关我事。”仔细想想，倒是有些自欺欺人了。打小读书起，就没怎么爱读书，也努力过很多次，想着冲刺重点。其实我也不知道读书是为了什么，可自从19岁那年出去之后才明白，读书就是为了写个“人”字！

        以前的我，总是没心没肺的活着。那个时候，拥有的很多，有人疼，有人爱，不愁吃不愁穿。我从来不会想：“读书，是个人喜好？还是因为读，所以选择读？”我只是感觉那些日子过得舒服，安逸，所以愿意去。我这个人很懒，也不聪明！我想的没那么多，也不愿意搭理那么多。可是后来失去的多了，那颗心渐渐在颤抖着，嘴里说不出话的时候，就愿意去想了，是被逼的！不知道我过往的人说我成熟，家人开始说我懂事儿，朋友说我比较稳，就连我最看不上的人，都说我温柔。

        如果你非要问我，怎么就变得如此温顺了？不再是从前那个毛毛躁躁的样子？我只能说：“不知道，也许失去过很多，就变得开始在乎了。”朋友曾经打趣问我：“你究竟躺过多少女孩的大腿？”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样的问题。因为都是满满的亏欠，让我枕大腿的不下五六个，可我心里只想枕一个。朋友说：“你是个渣男！”我拿着手里的酒，点了点头默认。你在一旁怼了回去，说：“手没牵过，嘴没亲过，房没开过，大腿都没摸过，哪里渣？”我看着那张认真的脸，那种坚定不移的目光。真朋友，假朋友，一眼就看出了。我酒品不好，要么不喝，要么喝到饱。每次喝醉，微信里的几个货，总是被我轮番点名。今天是你，明天是他，后天又不知道是谁。所以每次我一拎酒瓶子，哥儿几个总会在哪里猜，我会打谁的电话？一级发疯，顶多内部消化；二级发癫，做好挨骂的准备；三级作死，这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了，去海边找人，或者跟着去海边，才是最靠谱的办法。我习惯了这样的一群人，吵吵闹闹，疯疯癫癫。不管我愿不愿意，就像他们说的：“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反正不是你带我回家，就是我带你回家！”

        那天你躺在楼顶问我：“这样活着累不累？”我说：“也许有些疲惫吧！”你问我那几年，在外面究竟经历了什么？我没说话，你也不出声。沉默，就是彼此之间最好的默契。我不用说，你不用问，心里感觉得到。因为彼此之间，早就习惯了这种无声的交流。我时常想起那几句话：“你有啥子跟我说嘛！虽然我帮不了你，可我愿意听你说撒！”“我等你等到半夜，辗转反侧，总是睡不着！”“在你心里，我到底处于什么样的位置？”有些事情，真的怕了，怕的不是不曾拥有，而是拥有时，你守不住那些真心。最难消受的，是美人恩，因为真的还不起。只能装，装清高，装冷酷，装得不知世事的样子，装傻！

        你说：“你是无缘遇见过如此深情的人儿！”我说我也是，你却摇摇头说：“你是在无能为力的年纪里，接二连三的遇到了，不分男女，大小通吃！”如果当时没忍住，也许我手里拎着的酒瓶子，我想它应该会不经意间飞出去的。一句话糙理不糙的话，显得我像是一个基佬。可我明明性取向正常，却成了男女通吃的人。你笑着说：“如果不是男女通吃，那为何有男有女，心甘情愿为你牺牲，让你变成这样？”一向最会说的我，那一刻，说不出一句话来。你说我有人格魅力，我说魅力个鸡吧；你说我有文采，我说采个锤子。我变成了当初，自己最不喜欢的那种人。偷奸耍滑，醉生梦死，吃喝嫖赌做尽，偷鸡摸狗做绝，终日无所事事，混吃等死。你又一次摇了摇头，否认我对自己的判决。你说我变了很多，唯独骨子里的东西从未改变。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无赖，那是我爱人的方式，使用的手段委婉切果断，就像我对那个四川姑娘一样。我不否认，那是我，很真实的我。

        你时常问我：“什么时候，能够放下身上的那座山，对自己好一点？”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丢下，那是我自己的选择，包括我身上的伤，与别人没有任何瓜葛。我让你别喊我大哥了，我们都知道做那个领头人很累，很苦。你摇摇头，说你没有我那般一夫当关。所以我成了你口中的“影爱人”！像影子一般，活在了黑夜里，给予的所有爱，看得见，感受得到，就是摸不着。习惯了独处，习惯了一个人时悲伤，习惯了用香烟白酒去麻醉自己。我都点了点头，在一个看得清自己的人面前，我不用伪装，因为我们都把自己的身后交给了对方。这是我，活在了那片深海区的人。基于你对我的评价，我不敢恭维。“活得太累，死了有罪！”有时候想想也觉得挺像那么一回事儿！时至今日，我活着，说是为了自己，是，也不是！

        就做一个只有影子的人好了，在无尽的漆黑夜晚，同样可以做到：“陪君同生死，荣华富贵也蓑衣！”既然你知道我是这样一个人，又哪里需要那些怜悯？对吗？

        我无法想象，我手里这几张“王牌”打光了，我还能剩下什么！也许会像土土看到的那样，带着不甘，不舍，遗憾死去！所以想得就多了，想少失去一点，能够挽留的多一点。对于那些死去的人，多给他们一些安慰；对于那些活着的人，争取多一些时间陪在身边。至少你告诉了我一个真相：“并非是我一个人扛着！”

                                ——————昨 夜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