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瞧瞧这是谁来我们这了,宋司令,今儿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儿了”
“我们司令今天过来听听戏”
“好好好,等等我去给您安排节目”
“鹤川,快准备准备上场吧,今儿个宋司令不知道怎地来我们这小园子听戏来了,受累了您,今天多唱一段吧”
“还不到我上场呢,先安排其他人上去唱一段,我准备准备”
“得嘞!我让张先生先上去顶一会儿,您可快着点,我怕我这小园子再让宋司令给我关咯”
“哟,这张先生可当真是好嗓子,人也生的俊俏了些,您说是吧,司令”李二河这个狗腿子笑着说。
“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你见过美人吗?这张先生是好看,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惊艳,这小园子没什么意思,咱们走吧”宋然皱了皱眉,起身准备出去。
“哎?司令,这就不看了”李二河疑问也不敢大声反驳,低着嗓子瞅着台上俊俏的张先生。
“春秋亭外风雨暴....何处悲声破寂寥....”
宋然不动了,迈出的步子又收回来,眼睛一亮,呆呆的看着台上刚上来的人,那个人只穿了一件大褂,手执着扇,另一只手背在身后,眼睛不知看的是哪里,台上站定就不曾移动分毫。
“郭老板,这位先生名何?我怎的之前没见过这位先生,他可当真是生的俊俏,这嗓子也当真是老天爷赏了饭碗了。”宋司令眼睛不曾离开过舞台,只是张嘴问着郭老板。
“宋司令好眼光啊,这位先生是我们这儿的宝啊,叫彭鹤川,前两天这位先生来我这园子里听戏,一盏茶的功夫就定下来要在我这小园子里唱一辈子戏。约莫着是之前受了什么伤了,总是咳嗽,还腿疼,有时候先生也心情不好,那时候真是看着都心疼啊,这么瘦弱的一个人,就什么都自己扛着不往外说,我能做的也就只是在他不愿着上台的时候不逼着他了。”
“鹤川,郭老板,那还麻烦您了,给他抓几幅好药,多添几床被褥,以后他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他若是问起来你便说是他唱得好您挣钱了给他分点罢了”说完,宋然便掏出钱来放在郭老板手里,抬抬手,带着人离开了。
郭老板发觉自己捡着宝了,这位先生人生的俊俏,嗓子也好,唱什么像什么,每天都穿一件大褂,有时颜色不同,有时扣子不同,倒都俊俏的很。就是这咳嗽,还有那腿疼,当真是自己看着都心疼,阴雨天时先生十级台阶要磨磨蹭蹭的半个时辰才能上去,上去之后还要坐下缓好一阵子,然后擦擦头上的汗再穿上他的大褂上台唱戏,倒也真给自己招来了不少客人。
他刚才没跟宋然说,这鹤川先生许是心里受过什么伤,总是沉默寡言,盯着空气发呆,孤独的很。
“咳咳..咳...咳.....咳”屋里,下台以后的彭鹤川咳的脸色通红,眼角渗出眼泪来,捂着胸口,咳了咳居然都快要昏过去了。
郭老板一个箭步冲过去抚了抚他的背,让他不向下倒,手下摸着摸着就摸到了他身上一大块疤痕。彭鹤川轻轻推开了他,
“鹤川,总这样也不是个法,这几天你也给我挣了不少钱了我去给你抓几幅好药,你在这等着我一会就回来”
“不必了郭老板,谢谢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劳您费心了”
往后的几天,宋然都没有来这怡心园,当真不是他不想见彭鹤川,是他一个司令天天去听戏说起来倒也真是不像话,他也真是栽倒在了这穿大褂的先生手里了。
郭老板给彭鹤川屋里多置了两床被褥,将火烤的旺旺的,生怕那司令找他的不是,好说歹说让彭鹤川喝了两幅药,可这药断断续续的怎么能有效果,彭鹤川依旧是咳嗽的快要昏倒,单薄的身子在风里独来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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