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黄金时代》一点感想
我看书毛病不好,快,只看热闹,不管什么结构、语言、主线、作者要表达的思想等等,只要觉得好玩,能吸引我,我就一直看下去,囫囵吞枣,看完了事,不求其解,只求快活。所以许多的书看过了,很快也就忘记了。比如《黄金时代》。
王小波的《黄金时代》,这已经是第三遍看了。记得第一次看的时候,感觉像是自己在年青的时候看王朔的东西,语言有一种冲击力。热闹过后过去了。第二次看,是因为朋友提到这部小说,我已经不记得它什么内容,于是重头扫了一遍,觉得很有趣。这是第三遍了。书评写不了,就自己一点点感受吧。
这次看《黄金时代》时,很想把王朔的小说集翻来做个比对,因为两者给我的冲击的感觉应该是一样的。可惜,二十多年过去了,当时买的那套文集已经没有了踪影,也不知道借给谁了。只记得其中一部小说的名字《一半是火焰 一半是海水》,也是描写爱情的,记得当时感动的要命。并且,因为抽空看的,没有连续性,感觉还是没有看出它的好来,甚至有些地方不明白。让我也想到了二十多年前,有朋友说看不懂王朔,我觉得好奇怪。现在,如果我这样说了,也许会有人也在心里鄙夷地说:好愚蠢。但是,无所谓了,世界上,如果没有蠢人的存在,如何证明聪明人的聪明呢?
《黄金时代》一直在讲“我”和陈清扬的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我”到云南插队时期,并且,“我”和陈清扬都是知青,正值青春年少,人生黄金时期。我因为病痛去看病,却因为美丽的医生陈清扬要求我证明她不是破鞋而纠缠在了一起,俩人经历了劳动、劳改、批斗等种种让人苦不堪言或痛不欲生的人生。作者语言非常简单直白,妙在他能用这种简单的语言为我们讲述一个个故事,这些故事或荒谬、或残酷、或痛苦……有些时候会让你笑,或是,笑过之后,又是深深的悲哀,不忍再读下去。
比如说,陈清扬说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忍受摧残,一直到死。想明白了这一点,她一切都能泰然处之。因此,为了革命友谊,她可以和别人做爱;“她不能证明自己不是破鞋,她就乐于成为真正的破鞋”;她可以无条件地配合人保组去出“斗争差”,在捆绑的时候,让人用手绢垫在绳子下面。有意思的是斗完他们回去,开拖拉机的师傅为了节约时间回家睡觉,“所以连陈清扬的绑绳也来不及松开,我把她抱上车,然后车上颠得很,天又黑,还是解不开,到了声部以后,索性我把她扛回招待所,在电灯下慢慢解”。看过后是不是觉得非常滑稽?可是,笑过之后呢?那个时代对人的摧残、凌辱、伤害,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描写,只能细细体会,过后是深深的悲伤与苦痛,也为人的顽强的生存能力和韧性而感叹不已。
幸亏有爱,幸亏有性,让俩个人坚强地活了下来。也许我这样的理解是错误的,也许我误读了作者的意思,。在这里,作者几乎没有写到什么爱情。两个人,“我”是一个让军代表误解、厌恶的人,而陈清扬是一个让大家认为是破鞋的人。两个总之是被大家所敬而远之的人,他们在一起,“敦伟大的友谊”也好,抱团取暖也好,相互吸引也好,彼此相爱也好,总之,相爱并做爱,成了他们活下去的支撑,成了让他们忘却人间烦恼、痛苦、悲伤的唯一办法。
其实,作者通过这个故事,揭示了那个荒唐的年代,揭示了最真实的人性。有时候想想,这个年代和那个年代有多大的区别?现在人性的丑陋与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更隐晦一些、用“文明”两个字来遮掩罢了。
比如说,队长家的狗本来是罗小四打瞎的,可是,队长就认为是“我”打的,因为,“我的枪法好”,最重要的是“队长如果能惹得起他,也不会认准是我了。”我保持沉默,可是,在队长那里,“沉默就是默认”。所以春天就让我这个大个子去插秧,“撅在地里像一根半截电线杆。”秋收后我又去放羊,吃不上热饭。这样的“队长”,我们在工作中、生活中还少见吗?
再比如,“过来一帮婆娘,对她品头论足。结论是她真白,难怪搞破鞋”。就因为陈清扬白,所以她就搞破鞋,多么荒唐啊。可是,现在的社会难道就没有这样的观念吗?看到漂亮的女性被提拔,就会认为:怪不得被提拔,原来长得漂亮啊!说话的神态语气意味深长,发人深省。这不是一样的逻辑吗?只不过罩了文明的外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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