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能解两家愁
正当大家都以为这会是一场乙木和相火在膀胱中的正面交锋时,乙木竟然欺骗了我们,来了一次背后偷袭。
下之相火遇水则能藏,膀胱之水得由上而降的相火,热量势必大于还没封藏相火的肾水,所以相火很自然的从能量的壬水走向能量低的癸水。只要上课不是一直在睡觉的朋友,当年都应该听过热力学第二定律吧。德国物理学家克劳修斯在1850年首次提出热力学第二定律的概念:“没有某种动力的消耗或其他变化,不可能使热从低温转移到高温。”这个定律说得简单点就是,热量能自主从高温转移到低温,但反过来就不行,除非外界给予一个动力。所以相火从高温的膀胱传到低温的肾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只要给一个力,就能让相火从肾往膀胱泄,而这个力就是郁陷的乙木。
《四圣心源·水胀》曰:“相火藏于肾水,原不泄露,其泄而不藏者,过在乙木。”当水寒土湿时,木气郁遏,往上达受阻,郁陷到一定程度时,怒而向下行疏泄之令。郁陷的乙木直接对闭藏于肾水中的相火发起总攻,将相火连同肾精从肾赶回膀胱,使得相火从膀胱传向肾之路不再顺畅,原本和睦的相火和乙木的关系就此被打破,排尿也就变得不正常起来。乙木疏泄相火的这个过程完美地演示了热力学第二定律,我们不得不说:“中医并非不科学,而是科学得太不科学了!
郁陷的乙木与下之相火在壬水和癸水之间形成了一个对峙的局面,说得粗俗点,又是两流氓在打架。如果郁陷的乙木很强,一拳就把相火击退了,那木气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行疏泄,尿就会遗溺不止。如果相火并没那么儒弱,誓死抵挡住乙木的攻击,那么木气就行不了疏泄之力,尿就会闭癃而不出。在对抗中,相火强盛则膀胱实,相火弱少则膀胱虚,所以黄老说:“实则闭癃,虚则溺。”
无论是闭癃还是遗溺,皆是因为肝木往下偷袭,而罪魁祸首是湿土。土不湿,则木不陷,没有郁陷的木气,也就不会有这场“海战”。所以以燥土疏木的方法,将郁陷的木气升达上去,木气与相火就会被分开,这场战争方能结束,闭癃或者遗溺皆能自愈。
肾气丸
生地黄三钱、山萸三钱、山药三钱、牡丹皮三钱、茯苓三钱、泽泻三钱、附子三钱、桂枝三钱、煎大半杯,温服。
注:肾气丸原作丸剂而服,本汤剂的量以桂附乌汤为标准而改。
茯苓、泽泻,泻湿燥土;生地黄,柔木清风;牡丹皮,泻热疏木;桂枝达肝木之郁;附子,暖水以生木;山茱萸、山药,敛肾精以藏相火。全方暖水燥土,清风达木兼以敛精藏火。使得木气能升达于上,则疏泄之令正常;相火能闭藏于肾水,则膀胱清而能利。尿的排放因相火能收、木气能泄而再次变得和谐、有序。
《四圣心源·消渴根源》曰:“肾气丸能缩小便太过,亦利小便之不通。”同样一剂药竞能治疗两种截然相反的疾病,看似不符常理,也确实容易引来质疑,但这又有何妨,这可是被热力学第二定律罩着的结论呀。让质疑来得更猛烈些吧,谁怕?
一方肾气丸能解闭和遗溺两家之愁,但这并就已然完美了。发生闭癃时,郁陷的木气向下疏泄,遇到了强大的相火,木气与相火双双陷于膀胱此时膀胱非常之热。所以治疗小便不利时,可加栀子、黄柏以清膀胱的热。同样的道理,此时附子就应该少用或者不用,以免助热。这也是治疗溺血的宁波汤不用附子的原因。反正当膀胱有热时,不要急着温阳暖肾,应先清膀胱之热待热退后,该暖再暖。
发生遗溺时,肾和膀胱中的相火都虚少,乙受到的阻碍很小,所以狂行疏泄之令。此时不仅应重用附子,还得用降胃敛胆的方法,引上之火下来充实膀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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