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清生命之中,反省所犯之罪,十年应该够了吧。
最初对这部电影的接触,是在知乎里对《三年A班》的讨论上,然而真正找到这部电影去看,也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低饱和度的色彩,不断出现的慢镜头,黑白的光影,以及一些让人不明所以的,却让人十分震撼的表现手法。影片本身的“美感”,达到了一种随便截一张图都可以用来当壁纸的地步,(当然前提是不要太惊悚,毕竟《告白》还是一部恐怖电影)
影片的开头跟《三年A班》如出一辙,学生在底下左顾右盼,嬉戏打闹,完全不把讲台上的老师当回事,老师的认真讲述,也像是在自说自话。
就在开头这一段不短的时间里,已经将故事描述了个大概,后面的就是一个接一个人物的告白,随着告白的进行,我们会感受到离真相越来越近的那种战栗感,因为反转一个接一个的到来让我们不得不膛目结舌。
当讲到她自己的孩子被班上的同学杀害时,有一个女生流泪,于是因此受到所有人的嘲笑,——其实这就是真实生活的常态——当你发现你的朋友,你的同学,有一些与常人明显的不同时,你可能会善意地笑——但多多少少会有一点点嘲笑在里头对吧?你不能否认,哪怕只有一点点,因为我们都不是圣贤。
“做个俗人,贪财好色,一生正气”曾是不少人的个性签名,但在本性面前,我们都拥有作为“人”的主观能动性,人之所以为人的原因也就是具有用思考来克制本能来进行选择吧,但——在影片中的那些孩子显而易见都放弃了对“恶”的抵抗。
说的差不多的悠子老师信步走上讲台,她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命”字,粉笔与黑板摩擦出刺耳的声响,让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四岁孩子不至于因为电击而心脏骤停,所以死亡另有原因。一个是有恶意却没有杀人的A,渡边;另一个是没有恶意却成为罪犯的B,直树——他把爱美丢进游泳池。爱美被扔下游泳池的声音,就是本片所谓的“重要的东西消失的声音”。
在直树经历过悠子事件后崩溃地躲回家后,被利用的老师维特号召同学们一起鼓励直树回到学校来,相片中的一个个同学笑出了洁白的牙齿,说着一句句鼓励的话,却恰恰是刺向直树的一把把尖刀。没有存在感的直树通过感知腋臭感知脏来获取“活着”的感觉——这样的结果正是他母亲黑白不辩的溺爱造成的:
“他只是被坏朋友骗去帮忙了而已”,“只是帮朋友处理尸体”,仿佛杀掉一个孩子无足轻重。漠视生命的母亲的儿子呢?直树平静的说他看到女孩醒来,却还是将其扔到了游泳池里。
直到直树割破双手将血抹到超市的玻璃,商品上,亲眼所见的母亲才意识到善良的直树早已不复存在,留下来的只是一个魔鬼占领着他的躯壳。于是她想要亲手杀掉儿子然后自杀。
她在日记里写“去天国”。然而怎么能下的去手?半截插到直树身体里的刀子反而彻底将直树逼疯,杀掉了母亲。
做各种处刑工具虐待动物的渡边,是想获得母亲的认可。悠子老师曾问道,“内心脆弱的人会去伤害更加弱小的人,被伤害的人是忍受呢,还是只能选择死亡?不,你们大家所生活在的,并不是那么狭小的世界,若是现在所处的环境让你痛苦,到别的地方避难也未尝不可”但从小就被严苛对待的“弱者”渡边,将所有的恶意传递给别人。
唯一认真地理解他的北原爱月同学,也被他看作用来打发时间的玩具,最后被他杀死。
其实从悠子的告白中那个能够看出来她是一个非常懂的把握分寸和尺度的人,尤其是和未成年任地相处中,注意“平等”两个字,也包含了尊重的含义,悠子的复仇就是对二人情感和尊严的摧毁。
悠子老师正是在与北原爱月的谈话中找到了渡边的弱点——他的母亲。渡边用来与同学们同归于尽的炸药包,被悠子老师置于他母亲的办公室,然后,爆炸。
重要事物消失的声音。
一切暴力,其本质都是来自于恐惧,和因恐惧的无处宣泄而产生的自我仇恨,以及由此带来的痛苦。每一个施暴者都曾经是受害者,然后毫无疑问地,在某种契机之下再次成为施暴者。
这部电影对人物塑造,家庭塑造,性格塑造,矛盾冲突的极端化将以上的理论体现的淋漓尽致。
其实电影讲的就是一个善良的人以怨报怨的故事,之所以说悠子老师善良,是因为她在与北原爱月谈话结束后回家的路上突然毫无征兆地哭出来,蹲在地上泣不成声,再次站起来时却说了一句:“白痴”。
在那一刻,大概是一个本性善良的人终于决定握紧刀子的真实反应吧。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悠子老师在渡边爆炸计划失败之后的一通电话里,从心理上彻底地摧毁了渡边。
然而对于这样一个人最后的结局,实在是没办法给予同情,
正如悠子老师在整部电影里的最后一句话:
“这就是我的复仇
这才是活生生的地狱
从今开始是你重生的第一步
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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