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两面

票圈一位小姐姐痛失至亲，她最近更新的票圈三条里面有一条是关于她的外公。我每次看到，心疼她的同时也想起来我的爷爷。他的离世对我来说无疑是噩耗。早晨五点的消息，我却在下午两点才得知。那个下午，我从来是拒绝相信的。

泪水铺在脸上，风吹过来，就如刀割。那几日脑子总是不清醒，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爷爷怎么就溘然离去了。一年后的夏天，看着空旷的楼梯与窗外的死寂，我思想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就想到了爷爷，于是止不住眼泪。如今要好些，可每次旁人不经意提起，或是说起他经受的苦难，或是说起他对我的好，我总常常不能自己，让好心人无端尴尬了去。曾经做过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把他年轻的时候照片偷来私藏，最后藏不知道哪里去了，这件傻事令我懊悔不已。爷爷离世后的前几年，梦不复见，他只出现在我清醒的脑海里，殊不知故人入梦或是不入梦，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苦涩。白衬衫或是黑大衣，我渐渐有些记不清他日常的穿着。不吸烟、爱喝酒，是从我记事起的印象。我幼时不懂事，爱耍小聪明，把他喝的酒倒出来再装满水；他打麻将时我偶尔过去问他讨一块钱，总是欢欢喜喜……一桩桩一幕幕，我如何怀念得完？

高三那年梦见他对我说：你怎么才来看我。我醒来对着这无比真实的梦，只能怅怅地想这又是一个湿润的早晨。家乡冬至有扫墓的习惯，我却很少在这般寒冷的时节去他墓地。多是在每年清明，在纷纷雨下的时节，就着满山葱绿，燃起烟飞烟灭，一缕缕青烟升起的时候，我总觉得它能跨过阴阳，带着我沉默的心事。

也会突然收到一些令人震惊的消息，在意外面前，人类只有躲藏。而这些意外不止天灾人祸，还有可能因为某些事情，和某些人永远也没有交集。所以我又想起了那句话，人有两面，见一面，少一面。适合所有的你与所有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