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段宏刚
中国瓷器在世界上的知名度极高,大约在3000多年前被中华先民发明出来,是中华民族对世界文明的伟大贡献。从明朝中叶开始,随着世界各地商贸往来的繁荣,中国瓷器开始风靡全世界,一度成为欧洲王室的香饽饽,他们不惜代价收藏各种中国瓷器,甚至为其建立豪华陈列馆用以展示。
中国传统瓷器最显著的特征是精美绝伦,端庄古朴,既有形式美,也有文化底蕴,自带一种自然天成的浪漫色彩。胎面上的图案往往是具有东方审美情调的水墨画或书法,让其带上深深的中国味道。因此,它一度成为中国的代名词,英文干脆用“瓷器”本身的称谓“china”,来代称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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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外国人非常喜欢中国瓷器,由此专门出现了一大批以瓷器作为创作元素的陶瓷艺术家,只不过,他们的创作并不是烧制瓷器,或者在瓷器胚胎上作画,而是对传统瓷器加入自己的独特见解和艺术理念,对其进行再创作。
来自韩国的艺术家耶索肯,就是一名对瓷器进行再创作的艺术家,在他眼里,瓷器不仅仅有欣赏价值,还应该带上对现实社会的批判与反思。人们把他的作品称作“新瓷器”艺术,也可以说,他是这门艺术的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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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索肯的做法是:将破碎的瓷器碎片,采用韩国和日本的工艺传统,粘合成一个整体,使其变成“陶瓷雕塑”,继而把其塑造成一个新的艺术形象,从而带给观众一些思考。
耶索肯的“陶瓷雕塑”每一件都不雷同,乍一看,他的作品给人奇形怪状的印象,大部分观者看不懂他做的是什么玩意。
实际上,他的作品要整体欣赏才能看出门道。从整体到局部仔细欣赏完,再发挥自己的想象力,还是可以在他的作品里看到许多形象和元素,比如,有威严的神灵,精致的器皿,以及各种飞禽走兽融合在一起。
整体来看,他的作品带有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氛,呈现出两大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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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造型上毫无规则可言。
耶索肯的作品,不论是神灵、器皿还是动物,都呈现出不规则的特点。
众所周知,中国瓷器最重要的一条审美标准是“对称美”,不论任何艺术造型,都遵循左右或者前后的对称,而在耶索肯的作品里,完全看不到这些,他的作品要么看起来头重脚轻,要么看起来左胖右瘦,几乎看不到任何美感。
不过,他的作品毕竟是拼接起来的,我们不能用中国瓷器的审美标准来对待。何况,从艺术的角度而言,他的作品也算是一种创新,他为此也付出了不少心血和时间,我们应该尊重他的劳动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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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刻意突出裂痕的美感。
耶索肯创作的所有作品由于都是用瓷器碎片拼接、粘合起来的整体,作品里注定会带有裂痕,裂痕肯定会影响作品的整体美感。
为了把这种现象的破坏性降到最低,他索性“反其道而行之”,刻意突出了破碎造型的艺术美感。
具体做法是,给陶瓷雕塑的裂痕,加入镀金工艺的理念来完成,并且,镀金的地方做得很厚,看起来很显眼,瓷器细腻的色彩和圆润的质地,跟金子的粗犷大气,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他对外宣称,他的创作灵感来自一种日本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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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索肯是从2002年开始创作“陶瓷雕塑”系列作品的,时至今日,他已经积累了20年的创作经验。他自豪地认为,他的创作是变废为宝的过程,对人类社会的意义重大。在他眼里,一块破碎的陶瓷找到另一块并不容易,它们在接口、形状、大小等方面必须达到契合,产生相互依赖的关系才能当作创作素材来使用,这情形就像恋人一样,必须有一种天然的吸引力和亲密度才行。
耶索肯把自己的作品展示出来后,大部分人认可了他的创作,认为他的作品既有形式美感,也有鲜明的创新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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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少部分人并不认可他的作品,对这样的创新表示不理解,尤其是中国观众看完他的作品,评价道:他的作品只是把瓷器碎片粘合起来而已,毫无艺术美感可言,这样做是对传统陶瓷艺术的亵渎,并且,他拼合起来的作品看起来怪异、恶心,有些物象如同来自地狱的厉鬼和怪兽,应该称作“阴间艺术”才对,真不知道他这样创新的意义和目的何在。
艺术贵在创新,新兴的艺术总会受到非议,这是很正常的现象。耶索肯的作品太过新奇和前卫,颠覆了人们对传统艺术的认知,因此,才会遭到批评。也许,随着大众以后对艺术的理解和感受不断提升,艺术思维拓展以后,方可欣赏他的作品。就像100年前人们面对梵高的作品会不理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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