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女人闭目养着神，突然感觉有什么挡住自己的光线，让本来因为暖色阳光而红亮的没有视觉的世界变成无光的漆黑的样子。她猛然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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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被老师留下来教同学英语作业了。其实已经很不耐烦，但我知道这会让我在老师的面前保持优秀善良的形象，所以我不会把不情愿表现在脸上。
下公交车的时候天已经黑蓝，但是城市路灯要在二十多分钟后亮起。我路过菜场外面的广场时看到有两个人在跳舞，旁边还有几个人和一辆面包车。看不清他们的表情。老太太们八点才开始跳舞，但有人提前来占空旷场地跳着玩也并不奇怪。虽然看不清脸部，但是那两个人跳得好僵硬。多看了几眼吐槽了一下想回头看前面好好走路，这个时候跳舞的两个人有一个摔倒了。那倒地的姿势像突然晕倒一样没有任何自我保护的缓冲行为。看着就好痛哦。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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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醒来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广场上，面前是个包裹得像过冬的人的蒙住脸的人。虽然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但是还是感到这身高体型有种强烈的熟悉感。花了0.5秒想了这些莫名其妙，然后发现更奇怪的事——为什么自己一只手搭在对方肩上另一只手与对方握在一起……原来醒过来感觉到的冰凉感是从这只手传来的吗？稍微用手指摸了一下对方的手，手背上像是有扭曲的伤口…还有线头…？？并且这个姿势是在做什么…跳舞？强烈的惊悚感涌上来，女人抬头想看看四周，发现对方身后的环境在晃动。自己真的在跳舞，在缓慢而节奏性的摇摆着身体，对方也是，所以有种静止着的错觉。“你…你是谁…？”女人的声音在颤抖。对方没有回答，反而是身后传来几个人的笑声：“她醒了。”女人惊恐，想回头但是脖子根本无法扭动…不如说她现在整个人就像被人用遥控控制着：站着醒来，又莫名其妙跳着舞。“你们是什么…”女人快要哭出来。“比起我们是谁，你还是先看看自己面前的是谁吧。”然后又是一阵笑。女人试着抽回搭在对方肩膀上的手，很顺利，顺利得也像是被人遥控着。她用那只手拉下对面人的面罩。那是…那是…爸爸？不可能…那是个怪物…那东西脸上满是缝过的、蛆虫一样的裂口，眼睛像从玩偶里抠出来的。本能地推开，对方直向后倒下去。女人已经害怕得张不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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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间新闻报道说在一座老桥底下发现两具尸体，一具尸体已经僵硬，但死亡时间是5-7小时前，另一具尸体死亡时间还未确定，是肢解后又缝合的。
收音机里这样的新闻让我一阵想呕。除了这样疯狂的谋杀案引发的恐惧感之外，我听到“僵硬”那个词的时候不知为什么脑子里一闪而过昨晚跳舞的两个人。我立刻否定了自己。昨天那个时候广场上没什么人，因为正是饭点，但菜场附近的人车还是多的，怎么会有人在那样的地方杀人呢。而且昨天明明是两个人在跳舞，哪来的缝合尸体…但有个人突然倒了诶…神经病我干嘛故意在两件事里找联系，我想象力真是丰富得离谱。再说关我什么事…诶等一下，我手没洗干净吗，怎么有股臭味…
中午老师叫我去办公室帮忙批改默写。对于这样的事虽然也会不耐烦，但是我还挺喜欢来老师们的办公室的，会听到老师他有意思的笑话，偶尔还会有我跟他为了不打扰其他老师午休而说悄悄话这样有趣的事。但是今天，我坐在老师的办公椅上批作业，他却坐在别的老师身边扯淡，这让我有点生气，为什么不看看我批改作业多么严谨负责啊…喂，多看着我。
“这也太吓人了吧…已经第二次报道这种案件了啊…”
“我还以为上次的凶手抓到了呢。”
“不可能好伐，抓到了新闻也会讲的哇，我天天看新闻的我会不知道啊真的是…”
“是哦是哦，你么总归，关注时事第一名——”
“话说回来，这次是一对父女好像。女的还是独生的。太恶毒了吧。”
“哦哟哟，还跟杀人犯评恶毒不恶毒的…心肠好的会去杀人啊？”
我的手心出汗了。可能是批作业批得有点累。
“那杀坏人的人没有心肠好的？你笨佬是伐。”
“反正啊，能对生物下得去杀生之心的人，至少不会是什么好…”
“老师我批完了。”我偷听了一会儿后打断。
“啊好的，谢谢啊。快回教室午休去吧。”
我赖着不走，摆出好奇的面孔问：“老师…你们刚才说的事，是早上那个桥底下发现尸体的那个嘛？”其实心里很害怕，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去了解。
“你好好学你的习去，快高考了问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这次月考考不到年级前五看我不收拾你。”老师笑着轰我走。我做了个鬼脸然后离开了。虽然他在笑但是我知道再耍赖追问就算是他也会不开心，就保持乖学生的样子听话地回教室去了。
我还是感觉昨晚上那两个跳舞的人有哪里不对劲。或者隐隐约约还是觉得跟那两个尸体有点关系。而且刚才老师说，已经是第二起了？难道这个城市里也要有骇人的连环杀人事件发生了吗。
大概半个月之后，在我因为学业忙碌快要把这件事忘到脑后的时候，我想起了自己当时漫画看多了似的“连环杀人事件”的吐槽。竟然一语成谶了，我知道我根本就没有什么预言超能力，但是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跟杀人事件扯上关系我害怕得无法安眠，对，跟我确实没有关系但我真的因为自己不太善意的无心之言成真而狂躁。我很害怕自己的这种想法暴露，而且是在这种案件又一次发生的情况下，那样的话我一定会在大家和他的心里变得不光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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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得很美丽吗。”
“腐臭的尸体真的很美丽吗，我可欣赏不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收手？”
“不觉得很像洋娃娃吗。不，比洋娃娃更生动！”
“我承认第一个女人是挺漂亮的。难道你觉得六十多岁的老男人也像你的洋娃娃？还有这个呢？这个快要谢顶的眼镜男。”
“当然不是说他们长得美丽。”
“够了吧…我已经过够杀人的瘾了。每天对着这些腐臭的器官和肢体就算是我也要吐了。”
“第一个女人是这儿黑帮的情人之一。倒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只不过我讨厌她身上的香水味。听说是她男人玩过的女孩儿们身上体香炼出来的。不尊重别人的身体的人也没必要被珍惜呢。那个老男人，噢。他好像是为自己的女儿白死的，本来被做成娃娃的应该是他亲爱的女儿。不过，谁叫这位伟大的父亲两次拦着我不让我拜访她的病房呢。他的女儿，那个夜总会的女郎，在客人的酒里放毒品哦。夜夜起舞的女郎，跳着舞死去，这不是很应景吗。腐烂的人就应该拥有腐烂的外表，然后经过我的手重新改造成腐烂美丽的娃娃，这是多美妙的艺术啊。你还是不能理解我吗？”
“那…那这次的眼镜男呢？他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他啊。他是我最喜欢的洋娃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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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参加了他的葬礼。他的夫人直接在空空的骨灰盒埋进土里后晕倒了。
同学们都在哭，因为他真的是个好老师。
我也哭。他已经不能说话了啊。虽然他的身体还在。
他是我最最喜欢的老师啊，给我自信，夸我优秀，让我变成同学们眼中光彩的人。那样成绩好却没朋友躲在角落里暗暗诅咒排挤自己的同学的我，是怎么变成班里的焦点的。那都是因为我最爱的老师在关注我保护我。
那样的时刻我总会忘记自己在黑暗中手散发腐臭的尸体味和刺鼻的福尔马林味。真的会忘记，甚至好像变成另一个人，好像不曾拥有过那些夜晚变成洋娃娃们身后操控者的记忆，有事还会篡改自己的记忆。
“你为什么下课总是带着洗手液出去啊，洁癖吗。”老师笑着问。
“我爱干净嘛。”以前你要来上课的时候我确实害怕自己的手有臭味。我害怕你发现。但你总是夸我，自满让我有时候会忘记一些事。
你讨论我做的事情的时候我完全忘记了那就是我做的，我甚至似乎真的变成了担心别人的好孩子。
那都是因为。
因为我是你心里的好孩子嘛。
你看，我在慢慢消除坏人呢，我会让你知道我是好心肠的杀人魔的。我是好孩子。
哦对，我还没有说我为什么把你也变成娃娃了。
那是因为临近考试的时候你的注意力总在别的同学身上啊。你没有那么关注我了。同学们也没有那么关注我了。你还说成绩差的人更需要你帮助。可是我都有在帮你教他们了啊。骗子。
不过我都原谅你。因为现在只有我可以被你注视着了。
你要多看着我啊，以后一直要看着我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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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本人不是本人不是本人。梦境也不一定都是自己为第一人称的。而且这个故事主人公是个jk，梦里面我是上帝视角。我只是为了方便自己有代入感写心理而调整了叙述视角。
换视角什么的完全是因为梦里就是这样，没有任何逻辑突然就换了，倒也没有刻意去追求什么艺术效果。然后艺术加工确实有，因为这个梦经过大脑十几个小时的接受和抛出信息的不间断运作到现在为止已经只记得大约三分之一，而且结尾也没梦到。如果有看到什么作品的影子那你的感觉是对的，可能是我最近也看了这些作品所以反映在梦境里了。我记得的部分是几乎没有改动的，只有些心理描写稍微夸张地加工了。如果能想起来或者再梦到别的部分还会继续写。
然后拜托给点面子不要抓逻辑问题。我本来就不是推理小说家。而且这只是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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