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老先生拿着一个类似沙漏的东西交给嘉田,“下次遇到他时,或者你捕捉到他的信息时,记得拿出来它看下时间,你看到吗?这里有时间显示,就像现在,是晚上8:30,很清晰地在记录时间的流失,你也可以随时关掉它,不管它是处于待机状态还是关闭状态,只要启动这个红色的点点,它便第一时间内显示当先的时间,我来给你演示。”
说着他关掉了沙漏,稍等了五分钟后,再次启动,果然是8:35,其实是和手机一个概念咯,只是不能通话而已。嘉田心里这样想着,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否定了。
“只是一个时间记录,这与他是否真实存在有什么关系呢?”他心里也有点疑惑,“估计也不会遇到他了。”
老先生接着告诉嘉田这个小东西的用途,既可以记录时间,也可以通话,完全可以通过自身意识来去交流。
“怎么可能?大脑意识肯定不能操控它。”
那如何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对方呢?明明是见过的,遇到直接讲话就可以了,何必多此一举呢?即便真的有用,空气如何传播心里想说的话呢?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如何在茫茫人海捕捉他的足迹呢?
如何通过大脑里的对话确定对方身份,当然自己也并不知晓他是否真正存在。
“所有的呼叫都是通过大脑操控的,即使你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你心里有对他的感受,这个感受便可以帮你搜索和筛选。就算你每天的心情不同,或者状态不一样,但是你对他的感觉应该也不会改变,因为你需要他,这个朋友。”
“你可以给它取个名字,当然你也可以喊它沙漏,从现在起,你便是它的主人。”
初次见面,接受别人的礼物不算礼貌,嘉田想拒绝,不过如果它能替自己寻找到柏木,倒是可以试一试。
为何他要帮助自己呢?嘉田对于这位神秘的老年人充满好奇。
“不要疑惑,我就住在这里,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问我,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如果可以和你做朋友,我也很开心。”老先生安抚着嘉田的情绪,随后便关上了门。
嘉田像捧着宝贝一样离开了。
回到家,发现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吵闹着,应该是母亲在里面,嘉田趁机回自己房间。
他仔细瞅着这个小东西,盯着沙漏里的沙子,慢慢地从上方流淌下来,一粒,一粒……嘉田感觉自己的神经像是开始不受控制起来,大脑里有关柏木的一切出现了,碎片化的画面开始拼凑,刚开始是模糊地,慢慢地清晰起来,完全可以理解为嘉田已经无法从容应对自己的意识,像被沙漏操控一般。
“柏木,是你吗?我想一定是你,你可以听到我的声音吗?”
“嘉田?我正在想着你,你的声音便出现了。”
他的声音还是如此的熟悉,就像老先生说的,只要我保持着对柏木的感觉,那便可以寻找到他。
嘉田打算躺在床上跟柏木聊聊心里的想法,“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我幻想出来的,还是你本身就存在。”
柏木笑了起来,“我一直怀疑你是否也是自己想像出来的呢。”
“我在上学的路上和学校里看到过你,你也跟我说过话呢。”
“我说过了,走过很长的路才找到了你呢。”
“也就是说你真的是存在的咯。”
不过嘉田心里并没有真正地打消这个潜意识,好像柏木第一时间内便可以感受到呢,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他建议嘉田多问一些问题,好让对方相信自己。
“你可以问你想知道的任何事情,我一定全部告诉你呢。”
“柏木,你喜欢电影吗?”
“喜欢。最爱宫崎骏的<龙猫>,好治愈喔,很温暖的感觉,突然想起小时候了,踩在泥巴的小路上,采路边的毛毛草,就是上面有好多种子,放在皮肤上,痒痒的感觉,可以三五根捆在一起,扎只小兔子,天呢,想想就开心。不要笑我,已经很久没有去乡下,在城里读书一点也不开心,连一片野地都找不到。”
“那部电影就是我们的童年嘛,不过现在都找不到咯,没有自然咯,好像全世界都在搞建设,每个人的家都长得一样,甚至连朋友都一模一样,好没意思。”
“我们俩是在吐槽城市化嘛,好像我们应该多聊聊电影才对。”
“哈哈哈……”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嘉田如此快乐,从心底发出笑声,嘴角上扬着,在床上翻个身,他也能真实地感受到柏木的开心,仿若柏木也能同时感受到自己的意识一样,两个人不知不觉聊到了深夜,从电影到书籍,美食到运动……没人在意有没有逻辑,只要两个人开心就是最好的。
“嘉田,要睡咯,明天还要上学呢。”
“周末喔~”
两个人又开怀大笑起来,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讲糗事,吹牛皮,原来和朋友在一起真的会让自己忘记烦恼,就这样两个人笑个没完,整个世界充满幸福。
“那你也睡吧,柏木眼睛已经睁不开咯~”
“好吧。晚安。”
嘉田在终止通话后,瞄了一眼沙漏上的时间显示是凌晨三点半,原来已经说了这么久,真的有些困了,不过桌子上的闹表显示的是五点咯,老先生想验证的就是这个吗?有一个半小时的时差吗?
太困了,脑子转不动了,嘉田趴在床上睡着了……
这是第一次的通话,虽然晚上刚刚结束,第二天一早嘉田便开始想念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朋友,他恨不得自己一整天可以关在房间里,盯着那不断流动的沙漏。
柏木应该周末有别的安排,不然怎么一直不在线呢?大脑里呼叫了五次,十次……柏木没出现。嘉田在房间里不安地走动着。
越是急切,越是没有动静,是不是太过紧张,大脑线路出现了问题。
放松,放松,深呼吸,1,2,3……
“嘉田,嘉田……”很快有人呼叫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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