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一位地道的农民,排行老五,他是他们兄弟当中最小的。那个年代,不管计划生育,提倡的是多子多福,所以兄弟姐妹多。由于当时的医疗水平不高,八个兄弟姐其中的四个兄妹不幸夭折。
那是阴雨季节的八月份,我从县城开会回来,告诉父母说今后要到佤山去工作。
父亲和母亲听说我今后要到佤山去工作了,很是高兴,语重心长地说,不管到哪里都要好好干,要对得起身边的人。
母亲和父亲为了我,家里已经倾尽所有。一家人仍旧住在低矮的茅草房中。我不能让家人失望。
要去佤山的那一天,父亲跑遍寨子终于找来一张很是破旧的老式拖拉机。父亲将家里的一口锅和一把大菜刀装在车上,然后把被子等行李也提上车。我与父亲就登上佤山的路途。
拖拉机吐着黑色的浓烟,载着我与父亲及简单的行李,行驶在颠颠的弹石路上。
路上父亲不说话,只是有时从自己上衣袋中拿出老草烟来裹抽。因为路面不平,拖拉机时而左,时而右。要抽烟极为费力,必需在腿上将烟纸放好,再将适当的草烟放上去,再用双手顺势裹完整,最后右手将裹好的草烟用少量的口水粘上,避免散落掉。
父亲将裹好的烟拿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中往嘴里送。为了点燃这一支所谓的香烟,父亲背着风擦了几次火柴,终于将烟点燃。父亲得已深深地吸上了一口自制的“香烟”,吸好后很认真地看着前方,对我说,前面的路此较长,要有耐性。
当拖拉机来到了乡上,由于人生地不熟悉,我们找不到单位报名处,只好到一户人家休息了下来。其间,向这户人家打听,说离这里五百米。这时,父亲对我说,你先上去报名,我们在这里等你。
我顺着主人家手指的方向,胆怯怯地去寻找。终于在五百米处找到了单位。在一排老瓦房下的一间办公室内,走出一位皮肤黝黑,额头上发光的中年男子岩茸。应该是一位领导。我将来意说清楚,他伸出一双坚实有力的双手与我握手,深情地说欢迎支援佤山。
一切安排妥当,领导问我谁送你来的?我说是父亲,他们在一个老乡家里等着我。领导说,去把他们叫来,我们去佤乡饭店吃饭。
当我来到父亲等我的地方。老乡已经约父亲与司机在那里吃着饭,桌上摆着一碗清水洋瓜和一碗地干豆。父亲与主人家喝着酒,时不时敬了主人一口。我对父亲说,上面约我们去吃饭。父亲说,你去吧,我们在这里吃得了。
佤乡饭店。一间饭桌上,摆着一盘回锅肉、一盘土豆丝、一碗土鸡肉汤、一碗面瓜尖。单位办公室的领导和工作人员为我的加入特意邀我喝酒。席间说了很多话,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一天我喝了三杯酒就醉了,心里酸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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