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准备单位的文艺节目,在莫名其妙一阵阵的膝盖疼痛中没有了睡意,索性探探自己是否在忙碌的行文对仗和条理明晰中有些迷失,索性就承认了自己初次坦诚且从容地接受自己要欢度“三八”妇女节的事实,有些不安和忐忑,在某种程度上我有些怀疑我是否具备了作为一个成熟女性的条件,是否承担起了社会和家庭的一些责任。对以我母亲为代表的生活中的很多女性心生敬佩,谨以此文,祝她们“三八”妇女节平安快乐。
2017年10月外祖母去世时,按照穆斯林的丧葬习俗,要以简单的饭食招待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母亲和舅舅分到在前厅迎来送往的差事,我被安排在后厨干一些小活,姨妈带着包括外祖母的外甥女、弟媳妇在内的四五个女眷在后厨负责做饭。我一直想写一写那些阿娘们(青海回族已婚女性被称作“阿娘”)将后厨打理地井井有条的情景,在打破文化程度、思想深度的禁锢和局限后,为我呈现的是将各种食材的优点最大化发挥而烹制“闹闹”(烩菜)的智慧,是将一盆又一盆面粉加工揉制成金黄香脆的“油香”(油饼)的力量,是不厌其烦一遍遍涮洗锅碗瓢盆的耐力。我本能地对能够在厨房间游刃有余的妇女有些佩服,很多次骄傲地提起因为炸“馓子”很好,在湟源小城妇女中出名的我祖母,也因无数次地想起那个勤勤恳恳照顾小辈吃饭的外祖母而满溢温情和思念,在越过乏味、无趣、自私和逼仄这些谁人都有的缺点之后,对我身边那些在将青春与柴米油盐交融而承担起一个家庭的“阿娘”们充满了温热的情感。
近日,闺蜜升级为母亲,我看小人儿的照片时温暖又有些敬畏,从孕育到抚养到引导到目送他(她)渐渐羽翼丰满而远行,对父母的要求太严苛了。也因此,最近常常想到我母亲,想起时,鼻子会酸一酸,眼泪就扑簌簌地掉下来了。
我与母亲,不仅是母女,也是玩伴,是挚友。年纪小时,母亲在二中任教,她周末放假,母女两人就开始买一些零嘴增进彼此的感情,母亲出钱我出力,如此说来,那些芝麻官牌芝麻杆、怪味胡豆、老北京锅巴也是母亲闪闪发光的记忆了。那时住在二中家属院的平房,洗澡要去湟源街上的公共澡堂,每个周末,母亲带我去洗澡之前都会先到“门市部”买一些“大白兔”和“喔喔佳佳”糖给我,给我洗完澡后,让我拿着糖在外面边吃边等她,于是那些年的某个公共澡堂里常常会有我奶声奶气拉着长音喊着:“妈妈,好了毛~”,妈妈的声音穿过哗啦啦的水流和雾气回应我:“毛~”。我家从二中家属院搬到县城中心的商品房时,母亲已经调去一中任教了,从家里到我的学校有很长的一段路,母亲时间宽裕些时会与父亲换着送我上学,我不爱戴手套,她就总是把她的另一只手套给我,另一只手紧紧牵着我。那时她身体不好,她送我上学经过的巷道中,遇上谁家有人去世办丧事时,我会把她拉到我的身边,快速通过摆放花圈的人家门口后,用有些得意的口气关切她:“刚才你没害怕吧!”再到后来,我中学时贪玩不好学,母亲很多时候在暴跳如雷后对我安慰有加,鼓励有加,现如今的很多个瞬间,我因为我的贪玩和没有用功学习导致的与一些人的差距懊悔,也因为没有成为一个让母亲非常骄傲的孩子懊悔不已。2015年我参加工作时,在民和乡镇上班,每周一早晨父亲和母亲开车送我到车站,目送着我搭乘的高速车驶离车站,刚到单位时,电话就来了,我报平安后电话那头是如释重负的轻快,现在也如此,每天开车上下班到达目的地后,我也是主动报平安,因为我知道在相隔百公里之外的那头,两颗心为我牵动着。更新“马小妮的自圆其说”很大程度是因为母亲是我的忠实读者,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她都非常用心地读,有母如此,是我莫大的幸运和动力。
我一向不太赞同女性一味的付出,包括青春、情感,也包括劳动力,但如今终于发现,女性善良的天性总是促使她们付出、忍耐和包容,也罢,多少人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厨房和爱。愿你们得失之间从容,去留之间洒脱,愿你们都能实现自我价值,愿你们的善良都有人知晓和珍惜。祝你们能过一个好的“三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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