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之下,一家四口以前所未有的紧密靠在一起月余,今天,我的某小孩终于迎来了他16岁的生日,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要与我们一起庆祝这次生日啦。
一直叫他某小孩,这会让我觉得他还是当年那个调皮可爱的小男孩,戴着小帽子穿着小背心在小区里飞跑,后面常常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大人;再长大一些,他的表达能力变得越来越强,有时会像个小大人般帮我分析问题:“妈,这件事我是这么想的……”别说,有时候还真能解答我一些困惑;他一直愿意给我送上各种节日的惊喜:母亲节的爱心早餐和手写卡片啦,三八妇女节的手编手链啦,生日时的口红礼盒啦……颇有乃父之风。未来这枚小暖男应该会是十项全能老公吧(除了有点贪吃外)。
十六岁的某小孩,留着蓬蓬头,脸上总是带着笑容,至少一米八的个头(没尺,不知道是不是又长了)。近来他在家里最爱对我说的一句话就是:“妈妈根本就不爱我,如果她抱抱我就证明我是她亲生的……”我最爱对他说的一句话就是“今天有人出价五十块(买你)啦,比昨天多了五块呢,到底卖不卖?”他会不屑地“切”一声,说:“不卖,我是无价的!”爱就需要不断说没用的废话吧,我和某小孩的互动就是,一个句式可以不断重复N年而不厌倦。
十六岁的某小孩,非常渴望同龄人的友情。有时候看到他和朋友在卧室聊电话,我们在客厅都能听到他极开心的声调,走出来,他也会难掩兴奋之情。关在家中二十来天的时候他开始发牢骚,说不愿意这样呆在家里,和我们有代沟。我和某小孩之爹无辜地对望了一眼后表示理解他的感受,毕竟我们俩还算是同龄人。他倾诉了一顿不满后平静了一些,又回自己的房间该干嘛就干嘛了。
十六岁的某小孩,依然十分爱玩。每次出行,他都要带着他的宝贝手办,他爸认为这些小玩意儿都长得差不多,很占地方,带一两个就行了,但某小孩坚持认为他们很不一样,如今,他的这些宝贝都摆在他的窗台上,算是他乱糟糟的屋里最美观的地方了。他就这样,会给喜欢的物件赋予生命,记得有一次全家去张家界旅游,他的小行李箱竟然塞了三个玩具,呵呵。
十六岁的某小孩,是一个标准吃货。一提好吃的,口水差点都要流下来,好像他被饿了多少顿似的。因为好吃,他有时候还动手自己做,双皮奶、布丁什么的,我也会跟着沾沾光。疫情之初,家里储存了一些零食放在架子上,结果发现,夜里常有个黑影直奔架子,早晨发现零食似乎又少了。或者是当我拆开某个包装时他会说:“太好了,我可以跟着吃了,要不我爸就说包装都是我拆的。”
十六岁的某小孩,在理想和现实之间不断摇摆,有时会困惑,有时很坚定,像极了当前的我。
真好,我的某小孩已经十六岁了,在他的青春起步之初,我们该送给他什么当作礼物呢?
亲爱的某小孩,爸爸妈妈送你的礼物就是对这个世界的善意、对家人浓浓的爱。这次疫情让我和你爸停下了奔忙的脚步,和全国人民一样,我们过了一个有些沉重的春节,整整三十多天,奶奶都不敢下楼,只在屋里运动,她说”活了七十多年第一次经历”呢;爱观花望景的我也不得不选择困守家中……可是想想那些为我们的健康日夜加班甚至付出生命的医务工作者,除了乖乖呆在家里我们还能做什么呢?在这期间,爸爸去超市买菜买水和外出办事,把危险留给自己,尽力保护着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我的某小孩,你终究会长大,这个不同寻常的生日也会过去,成为你生命的记忆之一。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我们会如此朝夕相处这么多天,说实话,这样的日子确实有些乏味呢,呵呵,这可不是嫌弃你啊,知道你也一样是吧。所以,我们都知道,即使我们深爱对方,也不能以爱的名义禁锢剥夺家人的自由,作为父母,除了放你远走高飞,我们别无选择,对这一刻,我们既惆怅又期待。
喜欢的木棉花开了又落了,疫情没有阻隔她的花期,如同某小孩不期而至的生日一样,美好的事物终会冲破阴霾向我们走来。岁月把一个标准意义的阳光青少年交到了我们的手上,他热情而羞涩,张扬而内敛,活泼而沉静,像一棵生机勃勃的小树一样,向着阳光,迎着风雨,我似乎听到了他噼啪拔节的声音。
祝贺你,十六岁的追风小子,愿你早日成为你最想做的那个自己。悄悄地告诉你:我最荣耀的时刻,就是十六年前的那个早晨你呱呱坠地之时,有一个天使般动听的声音告诉我:“七斤八两,男孩,来和妈妈贴贴脸……”碰到你的小脸时,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我知道从此自己跃升为一个孩子的妈妈,你和我血脉相连,我变得与以前不再相同了。所以,你的生日也是我的节日,当然,主角是你。
亲爱的儿子,祝你生日快乐,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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