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迁莺·冬日情】
日遮风涌,闹径凄凄冷,问谁得宠?
乱影重重,三两焦花 ,
衰树梢头惶恐。
枝老花叶何处?鸟在怯声凝冻。
甚幸矣,笋折声声里,尚无雪重。
风如天骄种,何人能系?
明月清风永。
仗剑英雄,何处寻觅?
花倚修竹齐动。
遥看行色倥偬,花瘦人人臃肿。
大小手,若非情深远,谁愿与共?
最近深圳突然降温,就连“闹径凄凄冷”,满大街的人恍惚突然间就消失得无踪迹可查。只剩下“行色倥偬,花瘦人人臃肿”的三两路人。
只有狂风吹得“乱影重重,三两焦花 ,衰树梢头惶恐”的清冷,就连没风时还怯怯地叫两声的鸟儿也仿佛因为惧怕冷风而不敢吭声,仿佛那月悦耳的声音硬生生地被“凝冻”了。
所幸的是,生活在南国,即便“笋折声声里,尚无雪重”。若是在北国则一定像白居易在《夜雪》诗中提到的“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吧。
看着如此肆虐的寒风不禁让人感觉“风如天骄种”,只是“何人能系?”然后,就在那一个转角看到了“倚修竹齐动”,而开得灿烂如朝霞的勒杜鹃。也看到了一对父女慢慢地走了过来,女儿还很小,走路甚至有点不太稳当,爸爸特意放慢了脚步,但牵着小手的那双大手一直不离。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老父亲而热泪盈眶。
我的父亲是一位不太善言词,也从不耍心眼,却看着压根不起眼的老人。可是,每每刮风下雨或天气有变,他就会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要么是端着令人垂涎欲滴的客家菜,担心妹里(客家话对女儿的昵称)嘴馋;要么就是急急赶来看看孱弱多事的妹里需不需要帮忙。
每次一到家,他就会先问:“你饿不?若饿,我就把菜热一下”。有时也会听他自语一番:“来的时候还很热的,这么快就冷了……”那当然冷了啊,别说大冬天的,还得步行去地铁口,再转乘公交车,再步行,从关外至关内,没有一个多小时怎么可能来到呢?可他从来没有抱怨过。
每次我都跟他说,不用那么远特意赶过来,您有空或是无聊地时候再过来……他每次都答应地好好的,可每次来几乎都成了我的“救火队长”,却从来没听他有何不满。每次离开他还要叮咛一声:“有事要记得打电话给我……”
是啊,“大小手,若非情深远,谁愿与共?”父亲在,则一切都不用担心,恶风再逞强,也总有歇息之时,也总不及“明月清风永”的父爱。
对于一些很传统的人来说,女儿本来就是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娘家更多的会把女儿当做摇钱树。尤其是对于一个有儿有女的父亲来说,一般更在意的是儿子而不是女儿。
最近在看台大文学系欧丽娟老师的《中国文学史》课程。她便提到中西方学者们要重读或重写文学史的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在于,“让女性的声音可以获得历史的出口。”
其实,从一个侧面也可反映出从历史角度看,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的女性在世界上的地位是无法与男人相提并论。如果单凭功利主义的角度来看,对于有儿有女的父亲来说,宠女儿确实是一项赔本买卖。是啊,养大了却成为了别人家的媳妇。可是,偏偏就会有一些甘愿亏本的父亲。
我每次对父亲说:“您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买给你!”他都会回答:“老了,用不了什么,又有退休金,足够花的……”。他从来没有逼迫我去干过任何违心或不快的事,也从来没有暗沙射影地向我提过,谁家谁家的女儿有多么厉害,多么成功,多么孝顺,还给娘家盖几十万的房子;谁家闺女有多大方,舍得给弟弟买房;谁家的聘礼有多重,谁家的女婿有多么出息……
实在无以回报,冷冷的天,暖暖的情,唯有以诗为礼,希望所有爱子爱女如命的老人们一切安好!
备注:
1、此诗押中华新韵。按康与之的《喜迁莺•秋寒初劲》格式填词。
2、图片摄自深圳罗湖翠竹公园。
3、以上的解读是在写诗时的所思所想。一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看懂并喜欢上中华古典诗词;二是为了哪一天自己再失忆时能够看懂自己所写的诗词。因而,若只愿沉浸于诗词世界的读者可忽略不看。
4、不过,事后再回味可能又有新的启示,而且每个人理解的角度不同,可以从多个出发点进行解读,或许这正是仿古诗词的魅力所在。
5、以诗词言志,以诗词写史,记录生活的痕迹,见证蜕变的年代。
6、诗人华兹华斯有言:“我相信我的诗歌之使命便是安慰受苦者;使开心的人的更加快乐,好让白天的阳光更明媚;教导年幼者及各年龄层有仁爱之心的人学会真正地观察、思考和感受,让他们在行动和心灵上更有德性。这就是它们的职责,我相信在我们作古多年后,它们仍会忠实地完成这个使命。”——以此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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