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阳光正好,看菜园里青菜长势喜人,不禁驻足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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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颗小青菜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热热闹闹挤在一起,冬日温热的阳光慷慨地洒在菜地,到处都散发出一股暖洋洋的悠闲。蓦地,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袭上心头,遥远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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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青是随州特色蔬菜,唯有随州当地的气候、土壤,才能培植出味美的泡泡青。曾经有游子挚爱泡泡青,携了种子回远乡种植,却怎么也种不出家长生长的样子,做成菜肴自然也吃不出绵软甘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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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地人采食泡泡青,会在霜降之后。
当清晨第一场霜降封冻大地,每一片泡泡青叶片上都凝结着一层乳白的冰晶,远远看去好像镶了钻石一样,在朝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此后,泡泡青便成了家家餐桌常见的菜肴。
泡泡青最经典的做法,要数“青菜豆腐煲”,也是我冬季最爱吃的素煲,青菜的甘甜爽口搭配豆腐的鲜香软糯,总让我大快朵颐,意犹未尽。
春节,用青菜和了鸡蛋,炒成馅料,全家大小帮手一齐动手,用一块块豆油皮包裹成一个个小饼,长的、方的、圆的,形状各式各样都可,味道却是统一的香。可以一次包够整个春节宴客用的量,放入冰箱冷冻,待到想吃时,提前拿出一盘解冻,再用热油煎至两面金黄,翠绿的青菜和金黄的鸡蛋就被唤醒,随即散发出喷香的味道,还未上桌就让人忍不住先尝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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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每年冬天,爷爷都会种上很大一片泡泡青。当小青菜苗挨挨挤挤长成一片的时候,爷爷就开始每天从中间扯出一部分,直到留有足够的空间让它们欢乐的生长。被扯出来的小菜苗拿回家下火锅最合适不过了,小小嫩嫩的,在火锅里涮一遭捞出,嚼起来脆生生、甜滋滋,可安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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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青菜长大一些,就可以将长得好的青菜单独移栽,一排一排,整整齐齐。单独种植的青菜会长的很大,家里要吃了就随时挎着菜篓子到菜地,沿着每一颗青菜的外沿,一片一片撇,撇够一顿吃的就回家洗洗炒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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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春天,天气回暖,青菜开始抽苔,于是又有了菜苔吃。吃一段时间菜苔,剩下的就都开花结子。种子好好保存,到来年冬天再撒入地里,就又生出一片一片倔强的泡泡青。
外乡的同事吃不惯泡泡青,可土生土长的我,钟爱泡泡青。每次食堂聚餐让我们点菜的时候,我只提青菜豆腐煲一个。
打小吃着爷爷种的菜长大,在爷爷的菜地里跑着跑着就长大了。后来到城里读书,定居,再很少吃到爷爷种的菜。如今爷爷已经离开我们很久了,我仍然喜欢走有菜园的路,仍然喜欢看菜地里各色各样的蔬菜,唯独这一日,在这一小片泡泡青的菜地里,我恍惚回到了小时候,仿佛在爷爷的菜园,我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史铁生在《我与地坛》里说:“味道是最说不清楚的,味道只能闻不能写,要你身临其境去闻才能明了。味道甚至是难于记忆的,只有你又闻到它,你才能记起它的全部情感和意蕴。”
为什么我那么喜欢看菜地里绿油油、嫩鲜鲜的蔬菜,原来,生机盎然的菜地里,有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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