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几多愁，人消瘦
深藏于心底的秘密，或者是某种平时自己所难以启齿的话语，在特定的环境下倾吐出来之后，那秘密之中所包含的行动便会毫无顾忌地施展。
——唐默
事实证明，每一个男生手机里总会有那么一两部网络小说。
宁小白有，唐默也有。
而男生一般都是喜欢玄幻奇幻，或者是黑道同人，然而随着网络小说热潮的发展，玄幻小说更是深入人心。
唐默和宁小白一直都很喜欢网络小说，也曾经想过要自己写一本，然后在网络上声名鹊起，新书大卖，风靡全中国，最后一举成名，踏上了网络作家之路，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当然，这也只是宁小白想想而已。
但是唐默并不这么想，他是真的想要这么做。
有时候唐默和宁小白说到这种事，宁小白总是会一盆冷水泼下来。
“想想，这只是想想而已……”
然而唐默并不是想想。
他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故事，那是一个悲剧。
或许是出于少年的某种特殊而又有些虚荣的心态，唐默格外崇拜悲剧，那种感觉，就像是早已看破红尘，跳脱于尘世之外，不再因为人间的悲喜而动容。但是又在某些时候因为自己所编织的故事里的那些痛彻心扉的伤痛而潸然泪下，倍感委屈。
当然，这些唐默他自己是不可能发现的。
“神秘而又古老的大陆上，奈无休止的悲剧悄然而至，世界面临崩塌的危机，人类将何去何从？”
唐默一边念着自己所构思的小说，一边蹙眉想象，脑子里尽是天马行空的怪谈。觉得自己的文采其实还不错的啊。怎么以前就没发觉呢？
唐默崇拜死神，所以他的小说里的主角和死神有关。那是死神的儿子，流落到创世神的大陆上，一幕幕悲剧展开，一场催人泪下的悲剧就要上演。
唐默在心里已经想象好了自己写成名以后的生活，他想，他的文采不比网络上的所谓的大神差，一定可以签约。
或许就是这么一场说写就写的冲动，唐默就一直爱上了写作，以至于后来的不凡。
在热血和冲动的调和下，唐默仿佛浑身都是力量，有着无穷的构思和想象，手指起起落落，声声掩抑，密密麻麻的文字在手机上呈现。
宁小白在一旁扒着碗里的饭，含糊不清地说:“你还真写啊！”
唐默头也不抬地回答他:“是啊！”
宁小白无语，继续吃饭。
一场对话就这么结束，唐默用“是啊”两个字打消了宁小白接下来的一切嘲笑和讽刺。
最后一个字落定，唐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满意地看着手机里密密麻麻的文字，心中不由得升起骄傲和满足。
通体浏览一遍，唐默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或许是由于激动，唐默的手指莫名的颤动，心怀忐忑地输入网站的名称，输入自己前些天才注册的账号。
点击登录。
登录成功。
进入作家专栏，唐默已经掩抑不住心里的激动。
输入书名。
音——闻——忒——尔——之——死——神——篇
这个书名是他早就想好的，音闻忒尔，取自创造这个英文单词“inventer”的谐音。而死神，则是因为他想要写死神的缘故，他想，这一本写完之后，他还要继续写海神篇，冥王篇，神王篇……他要构架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界，就像是网络上的某位姓唐的大神一样。
每每想到这里，唐默总是很自豪于自己的想象力而忍不住地激动起来。
他总是在一个人的时候自我夸赞。
这么美妙的东西，我是怎么想到的，我真是太佩服我自己了。
就像宁小白总是爱说他:“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你装逼！”
点击上传，上传成功，等待审核。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唐默从未如此地期待时间流逝的速度加快。
他想，他的作品一定是可以审核成功的，说不定还有那个慧眼识珠的编辑看上自己精彩绝伦的文字而和自己直接签约谈稿费。
唐默有些脱力地躺倒在床上，他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是太过于激动而浑身是汗。仿佛是经历了一场天昏地暗地运动，唐默喘着粗气，闭上眼睛畅想自己的小说。
我也是一个作家了吧！
唐默想到这里，嘴角掩饰不住笑意。
“你丫病了吧！没事儿呻吟个毛线！别再我床上YY！写个小说也能自嗨，我也是服了你了！”耳边响起宁小白的声音，唐默这才想起自己的窘态，慌忙不迭地撑起来做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地笑着。
宁小白脸部一抽，往后退了一步，略做惊恐模样:“我擦嘞，你丫不会是弯的吧，哥不稀罕男的！”
从宁小白口中爆出的一口不正宗的东北话听起来确实是有些别扭，唐默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滚！”
愤怒地丢下一句话以后，唐默头也不回地走开。
宁小白无语一笑，摇了摇头，不再去理会唐默。他当然知道，唐默不会是真正的生气，因为他们之间根本就不会存在生气这种东西啊。
回到自己的床上，唐默脑子里全是自己的小说，跌宕起伏的剧情在自己心里重复上演，那种强烈的代入感让唐默欲罢不能，一腔热血就要释放。
他不断地想象，自己就是天生妖孽的主角，经过一段曲折而又让人心疼的修行之路，最终踏上世界巅峰，成就终极神王。
但是想到女主角时，某个身影在脑中浮现，那张清丽而秀美的脸，仿佛一张手掌，死死地捏住他的心，仿佛梦魇一般挥之不去，脑中尽是她淡雅柔美的微笑。
唐默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堕落了。
那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或许是心动，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特殊的感觉，总之让唐默总是不能忘记。
他想，他应该是喜欢上了那个名叫萧轶偻的姑娘。
渐渐地，萧轶偻的脸在唐默脑海里越来越清晰，最后占据了他的脑海。
他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不如让萧轶偻做女主角好了！
有时候，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一旦从脑海之中诞生，往往就会付诸行动。就像从前你觉得某件事做起来很荒唐，但是未来的某一天，或许你面对这件事时已经麻木，已经轻车熟路。
所以唐默在这一刻已经开始正视自己对萧轶偻的感觉。
对！那就是喜欢，没错，就是这样的！我是喜欢上了萧轶偻！
唐默十分肯定，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对于萧轶偻，突然间变得热切起来。
我应该有所行动的！
唐默暗暗告诉自己。这是一种提示，一种对于自己的提示。
当然，说到自然就要做到，说了就要付诸行动，争取得到萧轶偻的好感，然后，然后就是……嘿嘿……
在这种来自于男性的荷尔蒙冲动面前，唐默仿佛变得一往无前，无所畏惧。
拟定了目标了自然是要行动的。
唐默开始了自己的攻势，从宁小白那里取经得到，要追到一个姑娘，首先就得得到人家的联系方式，最重要的，莫过于QQ号了。
因为写小说，唐默把网名换成了“神王”。
废了很大的力气，唐默终于得到了萧轶偻的QQ号，那天，唐默很兴奋，就像是看到了萧轶偻微笑向他走来，轻轻地牵着唐默的手，悠然起雾。
晚上，唐默拿出手机，输入萧轶偻的QQ号。
她的网名是一个很奇怪的符号，头像是一个表情，木然而又呆滞。
唐默微笑，心想，倒是符合她呆呆的性格。
添加成功！
唐默嘴角牵起一丝微笑。轻轻触摸屏幕，发送了一个窗口抖动。
因为唐默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有些紧张，有些慌乱，有些不知所措。
他没有感受到的是，他的呼吸，逐渐急促，胸口开始上下起伏。
似乎是过了很长的时间，长的唐默都有些难耐，终于，对面有了回复。
萧轶偻:“唐默？”，后面加了一个疑问的表情。
唐默身子一颤，异常兴奋，终于……回复了么？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和上一次相差不过一分钟。
唐默:“是啊，你怎么知道，我记得我可没有说我是谁啊！”，唐默在后面加了一个贱贱的表情。
没过多久，只有十几秒的时间，一条消息弹出。
萧轶偻:“难道要我说你为了宣传你的小说在群里已经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么？”，前面加了一个汗颜的表情。
唐默心中一乐，她可真有趣！
很快唐默手指轻点，回复她:“额……好吧，看来我还是挺出名的哈！”
为了能够应和她，唐默每次都会回复一个表情。
总之，这一场聊天聊得很愉快，主要是唐默很愉快。唐默猜测，萧轶偻应该也是很愉快的。
第二天，唐默走路的姿势有些轻快，心里异常的兴奋。
远远地将宁小白甩在身后。
宁小白追上他，喘着气没好气地说:“你丫打鸡血了吧，没事儿这么兴奋，又不是萧轶偻答应做你女朋友了！”
唐默一笑，冲他摆了摆手指，说:“你猜！”
“卧槽，你丫的！”
宁小白骂了一声，随后又凑到唐默耳边，说:“不会是真的吧……”
唐默神秘一笑:“你猜！”
宁小白脸色一黑，心中惊讶，我擦，他不会是真的得手了吧，这……不科学啊！
退开身子，撇了撇嘴，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冲你那榆木脑袋，连我都没追到手，你……啧啧！”
唐默摆手，说:“我也没说追到手了啊！一直都是你一个人在说。”
宁小白微怒:“你丫玩儿我啊！”
唐默笑了笑:“好了，告诉你吧！”
唐默往四周看可看，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凑在宁小白耳边正准备说，宁小白一把推开他，“远点儿！我不喜欢男的！”
唐默一怒，宁小白心中暗自叫好，谁让你当初这么对我的，现在让你尝尝！哼！
唐默看着他说:“你还听不听啊！”
宁小白尴尬地笑了笑:“嘿嘿……你说，你说！”
唐默重新凑到宁小白耳边，宁小白尽管有些不习惯，但还是忍住了，听到唐默说:“她昨晚……和我聊天儿了！嘿嘿……”
宁小白嫌弃地推开唐默，说了声:“你有点志气好不好，人家姑娘不就和你聊了一会儿QQ么，你丫这么高兴！这要是人家当面和你聊了一会儿，你不得蹦上天啊！”
“切，你懂什么，好的成功……呸呸……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瞧瞧吧，说话都不利索了，哎……你真是没救了！”
“搞得你好像把孟依然弄到手了一样，有本事你把孟依然QQ加上啊！还说我！”
“哟……加个QQ你咋不上天啊！告诉你，就冲我和孟依然这基础关系，就甩你几条兰城商业街！”
“关系……什么关系！”
“嘿嘿……你猜！”
……
对于高一的学生来说，教室和宿舍唯一的区别就是宿舍可以裸奔，而教室不可以。
课间的教室简直就是农贸市场，吆喝声一片片。
唐默小心地端着被子从饮水机旁边走过，眼神特意地向角落里的某个地方望过去。
座位上的姑娘似乎感受到了某人炙热而又躲闪的目光，倏地抬起头来，正好和唐默目光相对。
心里突然紧张起来，握着杯子的手不停地颤抖，一抹红色从脖子爬上耳根，那束目光才没那么放肆而收回，颤颤巍巍地擦着拥挤地过道离开。
姑娘最近掠过一抹坏笑:“嘿嘿……真傻！”
唐默回到座位上，胸膛起起伏伏，似乎是经过了一场十分强烈的运动。
旁边的宁小白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嘿嘿……你小子也会不好意思……哟哟……哈哈哈！”
面对宁小白毫不掩饰的嘲笑，唐默脸上红色更甚，居然忘了要去教训他。
宁小白见他局促模样，笑意更甚，更浓。
“宁小白！”
一声清脆而又响亮的声音将宁小白的笑声打断，唐默疑惑地抬起头，脸上尽是难以置信。
这个人唐默很熟悉。她的脸上挂着一丝羞涩的微笑，眼神似乎是在询问，美眸只见流转的光彩惹人怜爱，穿上校服之后更是显得清纯而又美丽。怪不得宁小白会对她如此地痴迷！
是孟依然！
唐默脑中闪过这个名字，一会儿望着宁小白，一会儿又望着孟依然。惹得孟依然一阵疑惑，摸着自己的脸说:“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唐默木纳地摇头:“没有！”
“哦……宁小白，你……能不能……帮我讲一下这个题怎么做？”
淡淡地哦了一声，孟依然的注意力算不集中到宁小白身上。
宁小白一笑:“哦……这个啊！可以，没问题！你做这儿吧！”
宁小白指着自己旁边唐默的位置，显得极为随意。像是某位老友突然造访，宁小白随意地指着家里的椅子，说，随便坐吧，别客气，就当自己家。
唐默就坐在宁小白的旁边，两人相邻而坐，而周围的人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而且这些人和宁小白都不是很熟，不太好意思叫人家让位子，只有唐默了。熟人都不坑，坑谁啊！
这个时候唐默脸色一冷，心说，真当是你家啊！
突然感受到某人锋利的目光之和某个姑娘求助似的目光后会意，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拍了拍宁小白的肩膀:“我先出去买瓶可乐！”
然后又看了一眼孟依然，递给对方一个微笑:“你坐这儿吧！”
孟依然腼腆一笑:“谢谢！”
然后娇小的身躯毫不犹豫地坐下。
唐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宁小白，目光里的意思是说，要是我回来你不给我个解释看我不单磨[见文末注]你！
哪只宁小白现在一心在给孟依然讲题，哪有闲心来和唐默“大眼瞪小眼”啊！唐默看到这儿更加气结，心中泪奔: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演到这儿难道不是应该男一号和男二号来一个对视，然后男二号无赖地向男一号挥手，让他赶紧走么！导演……换剧本！这不科学啊！
暗骂宁小白没良心，我说你没义气的家伙，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家……呸呸，忘了兄弟是吧，好啊，回宿舍有你好看的！
然后唐默十分郁闷地拂袖而去，而宁小白正给孟依然讲得头头是道，孟依然时不时地点头，时不时地提出疑问。
“这个方程怎么来的啊，我这儿不懂！”
而这个时候宁小白心中一乐，身子忘孟依然那里凑得过去了一点。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往旁边躲了躲。感受到对方的羞怯，宁小白恬不知耻地笑了笑，但是停下了自己的“兽行”。
“哦……这里啊！你看这儿，把这个未知数往左边移项，最后在两边同时加上一个4x，最后两个合并！”
“啊！原来是这样啊！宁小白，你真厉害，哪像我……笨死了！”
孟依然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宁小白也看不清她的眼里到底有些什么。
宁小白此刻充分地向孟依然展示了他的贱在何处。
宁小白嘿嘿一笑:“这……哪儿跟哪儿啊！我要不厉害，你还能问我么！”
孟依然嗔了一声“讨厌”。
葱根般纤细的手指指着一个地方又问:“那这儿呢！”
“这儿，嗯……你看……”
……
城兰中学的教学楼是一个类似于四合院的地方，东南西北四个地方合围成一个天井在中间，天井中央有假山，假山下是一水池，池里有鱼，不过都是些普普通通的鱼罢了。
用唐默的话来说就是:“以城兰中学这抠门样你还指望着他给你拿金鱼来养着不成！”
唐默当然不会是真的去买饮料，他靠着水池的栏杆，目不转睛地盯着水池里的鱼。
或许是有鱼水底太多泥沙沉淀，整潭水池是那幽幽的淡绿色，一尾金色鲤鱼在其中尤为显眼。
唐默叫它“太子”。
唐默就这么看着太子时沉时浮，悠然闲适地在水里游荡，倒是真有几分太子的模样。
水池里有很多学生丢下去当做鱼食的馒头碎屑，太子时不时地露出水面叼走一粒，好不闲适，好不自在。
唐默看着太子霸道地拱开和它抢食儿吃的鲤鱼，轻声一笑，然后摇了摇头，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只是他此刻看那鲤鱼看得出神。
“那家伙……真是的，重色轻友！”，唐默有些赌气似的骂着宁小白，一想到他此刻正和那姑娘聊得火热，他的心里就是一阵的不平衡。
“凭什么，凭什么啊！”
唐默有吃人的冲动。
太子突然沉下去，在水面上荡起一圈圈波纹，最后散开，而那一团被水泡的要散开的馒头屑也不翼而飞。
唐默一愣，大骂:“你一条鱼也跟我过不去，你还真以为你是太子啊！滚滚滚，再让我看见你，我非用馒头撑死你不可！”
要是那条鲤鱼会说话，听了唐默此刻的话一定会高兴得直拍鱼鳍，大声叫好:“来啊，来啊，撑死我，快点！come baby~”
骂了两句，胸中的怒意总算是消退了许多，哼了一声唐默径直转身。
走到教室门口，唐默往里看了一眼，看到某人整个某个姑娘说说笑笑，桌上的那本作业，谁知道飞哪儿去了。
唐默心里更加愤怒。
“唐默！”
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突然在唐默耳边响起。这声音像是夹杂着蜂蜜，让唐默感觉如蜜一般在口腔之中顺着喉咙滑下，在齿间留下一丝丝清甜。那声音还带着一丝娃娃音，听起来极为润耳，似水那般柔腻。
声音的分贝似乎是大了些，正沉浸于欢乐之中的宁小白也停了下来，吃惊地看着唐默:“这小子~不会是真的吧！”
不知是出于某种特别的默契，还是那声音富有魔力。不仅仅是宁小白和孟依然，其余所有人都用诧异地眼神看着唐默。
某人那颗躁动的心突然安静下来，脸上的怒意也随之烟消云散。
然而被全班人都这么盯着，那熟悉而又让人恼怒的红色又从脖子开始蔓延，直到耳根，似乎都还不停止。
这是他很久很久以来就期待的声音。
是萧轶偻！
那个他所期待的姑娘。
唐默身子微微颤抖，当着全班这么多人的面，唐默的低得不能再低，只能听见一丝若有若无地嗡嗡声。
好歹人家是姑娘，被那么多人赤果果的目光给盯着，怎么也不会舒服啊。
红着脸，看着唐默。
唐默也在看着他，他的脸色似乎有些红得过分了，似乎有血液要从其中喷涌而出，浑身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燥热。
内心是不平静的，早就掀起了狂风暴雨一般的波澜。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说喜欢我！
别说啊，那么多人，多不好意思……
你也是……太大胆了……不过……我喜欢！
……
某人内心是狂喜的！
萧轶偻看着唐默，愣了一会儿。或许实在是受不了被人这么盯着:“你……能不能……”
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萧轶偻的声音断断续续。
而就在这一刻，就是这么几个字，宛如一颗火星，引燃了全班这颗蓄势待发的炸弹。
“哇……”
“表白……”
“答应她，答应她！”
雷鸣般的声音顿时燃起，这声势浩大的声音似乎要将整个城兰中学掀翻。
唐默则是更加不好意思，更加紧张。
不会是真的吧，我还没准备好呢！
伦家……怎么好意思~
我还没做好思想准备的啦~
声音逐渐落下，萧轶偻表情还凝固在先前，一脸的茫然。
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后面的话一时间没能忍住:“让开一下，你挡着老师的板书了……”
按理来说，以萧轶偻这么聪慧的姑娘，面对这样的情况，应该会留着后面这句话不说，而不至于让唐默丢面子的。
可是……那只是按理来说而已，事实上她已经说出来了。
而且是丝毫没有停顿，很顺畅，说得很溜。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似乎可以听到某人速度快到恐怖的心跳声。仿佛那颗沾满了鲜血的心脏就要破开心脏，迸射出那淋漓的鲜血。
某人的脸色顿时又深了几分，这一次不知道有多少的愤怒，多少的羞射，多少的懦弱，多少的恼怒……
总之，唐默的脸色很不好，鼻尖似乎有一丝热气，手里被揉得皱巴巴的校服像是要被撕裂。
所有的人，全都诧异地望着他。
还望着萧轶偻。
萧轶偻心里很难过，因为她知道这会让唐默很丢脸，而一个男生最在乎的，应该是他的面子吧。她想。
她相对唐默说些什么，比如什么对不起啊，不好意思啊什么的，可是她想要说却说不出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喉咙。
她的身体骤然冰冷，仿佛有什么将她禁锢，使她不能动弹。
她想，她应该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的。
她看着唐默，莫名的心慌，莫名的心疼。
唐默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办。
他不知所措地站着，萧轶偻不知所措地看着。
没有人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宁小白看着唐默，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孟依然看着唐默。
……
很多人看着唐默。
“叮……”
悠长而又响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教学楼，纷乱的走廊上顿时清净了许多。
这一声上课铃响起救了很多人的命，听到这一声音，所有人，包括唐默和萧轶偻，都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是这一声上课的铃声救了唐默，救了萧轶偻。
这一堂课很长，很长。
唐默已经忘记了那堂课他究竟是怎么过去的，总之他只记得，他被老师点了好几次名，最后现在教室最后面，面无表情。
注:磨，就是很多人架着一个人，将他的双腿分开，让后就往树上上下磨动，是不是很销魂，猴赛雷啊……
我说:再三犹豫，我还是决定将这本小说连载在简书，无论成绩如何……
不管怎样，还是一样支持！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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