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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橘山和牛妖山的故事

仙橘山和牛妖山的故事

作者: 龚剑华 | 来源:发表于2018-11-22 19:10 被阅读0次

    字数:约6000字

    阅读时间:约十分钟 

    写作时间:11月14-17日

    仙橘山和牛妖山的故事

    在我小时候,每家每户几乎都养了牛,牛是用来耕地的,平时也要吃东西。作为家里的小孩,其中的一大任务就是放牛。我们经常上山放牛,通常都会和村里的同伴结伴去,一般也不会去太远的地方。

    有大人陪同的时候,我们才会到远一点的地方放牛。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在村里附近的山上放。早晨五六点钟出发,八九点再回吃早饭。下午,我们则到河对岸的小岛上去。要是在夏天,那就更好了,放牛时,我们一边在河里游泳和抓鱼,要么就是玩游戏,捉迷藏,要么就玩打战的游戏,或者是去探险,一点也不觉得放牛是一个任务或者枯燥的事情。

    早上放完牛回来,我们把牛绑在树底下,那里既是乘凉的好地方,相对来讲也比较干净,只有等到晚上,我们才把牛重新关到屋子里。牛的屋子里通常臭烘烘的,蚊子虫子很多,多亏牛的皮肤厚,忍耐性强,不大介意这些蚊子苍蝇在身边飞来飞去,虽然经常也被它们叮咬。

    有一天,村里的一位老奶奶告诉我们,去到更远的一个山谷中,那里有许多野生的橘子树,长有小橘子,可以摘来吃,很好吃的。一听消息,大家都欣喜了,着急要去那里放牛,这样我们就可以顺便摘野生小橘子吃了。

    不过,老奶奶又告诉我们,那里很玄乎的,有山神会出没,不能招惹他们,否则会倒霉的。还有,橘子山的隔壁就是牛妖山了,你们可小心别到那山中去啊,否则染上瘟疫就必死无疑了。

    我们听着,一边想着要去抓那野生橘子吃,一边又对老奶奶的提醒感到恐惧。不过,要是有大人带着去,而且人多,就不那么害怕了。

    说到牛妖山,我在这里要详细说一下:那座山离我们的村子很远,更靠近另一个村子,那个村子是什么样的,我们不知道,因为从来没有到过。但是听说很多年前,那个村子发生过一场大瘟疫,牛很容易感染上那种瘟疫。染上病的牛会逐渐变得四肢无力,不再进食,只喝一点水,慢慢地,它们的脚指甲也脱落,这个时候它们就要死了,躺在地上不再起来。

    瘟疫发生时,村子里许许多多的牛在几天里就出现了这样的症状,许多牛躺在地上就不再起来了。人们看着这样的情形,知道这些牛已无法挽救,担忧更多的家畜,甚至人类感染上瘟疫,村里的人们就聚集起来商量,要一起把上百头牛拉到离村子较远的一个山谷里,在那挖一个大坑,然后把这些牛都埋那里。

    后来大家就这样做了,埋的时候有些牛还活着,或奄奄一息,但既然感染上了瘟疫,大家就不得不将它们一起埋了。参加掩埋工作的人们,无不感到悲伤,有的甚至哭了,流下许多眼泪,毕竟这些牛是他们花了许多的心血养大的,没有了这些牛,人们耕地也将变得困难。

    被埋起来的牛中,有好些是大水牛,长得硕大无比,平时耕地犁地自然不在话下,力气大,干活快,跟着后面的人有时都累得不行了,它们还能继续拉着犁松土耕地。小孩子是不能参加这样的葬礼的,因为牛也有灵魂,大人担心吓到小孩,也为了防止小孩染上这样的瘟疫。

    自从那些牛埋在山谷里以后,大家就不大到那边山野里去了。瘟疫过去之后,村里的人重新养起了牛,那些牛也没再感染上病。只是那片山谷,大家一直不敢轻易走到那。一是害怕染上当年的瘟疫,二也是那里传出了玄乎的事情,有人说当年埋在山谷里的牛,它们的灵魂还呆在那里,时常在山谷里游荡,仿佛它们还活着一样。

    还有长辈有时去到那抓蛇,偶尔能听到山谷里传来牛叫的声音,或脚步声,以及它们吃草的声音,但就是见不着牛。村里的人偶尔会在那附近放牛,牛吃草时会随意走动,但只要是往那个山谷的方向,牛就会自然避开,自始自终,从未有牛往那边去过。

    这些事情对于当年的我们而言,也是过去有好几年的传说,我们都有所耳闻。

    自从老奶奶说了那消息之后,我们就琢磨着去野橘山。后来,经常一起放牛的几个伙伴,还有年长我们几岁的堂哥,商量决定这周星期六下午一点半,出发去野橘山放牛。那里草木丰茂,荒野也多,长有许多鲜嫩的青草,牛儿喜欢吃,更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在那采摘野橘子。

    有这位年长我们几岁的堂哥在,我们也就更放心了。堂哥是我堂伯的儿子,平时对小孩子很亲和,对大人又有礼貌,大家都很喜欢他。他经常去放牛,又愿意带着我们一起去,大家都很信赖他,人人都称之为兄长。

    我们充满期待地等了几天,终于等到星期六的到来。大家吃过午饭,陆陆续续地来到了村子旁边的小树林里,各家的牛也都系在了那里,准备从那出发。

    到了下午的一点半,大家都满怀期待啊,仿佛将迎来一件盛事一样,心情高兴自不必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提醒各自准备要出发了:还有谁没到吗?去叫叫他!看,又有人要加入我们的队伍了!

    是的,每一次放牛,如果要去一个大家都很少去的地方,原先没有参与商量的伙伴偶尔也会临时加入进来。有时是村里的女孩子,她们平时比较少参与男孩子的讨论和计划,但哪里人多,哪里便会吸引着大家加入。所以这天下午,有三两个村里的女孩和同伴临时加入进来了。这样,我们出行的队伍便更加壮大了。

    野橘山离我们的村子较远,赶着牛走路,得花四五十分钟才能赶到那。路途中,要走过一条较宽大的泥巴路,这条泥巴路从我们村子的后头经过,沿伸到邻村的后方,左侧是两个村子的田野,右侧是山林。沿着这条泥路一直往前走,可以达到一口大山塘附近,原先的泥路逐渐变成山脚下的山路,越往里走,路变得越小,越弯曲,直至变成几条分支通往不同的山林。

    好在有去过野橘山的伙伴带领,我们才能绕过一些平时很少甚至不曾到过的山林和田野,沿着一条小径,赶着牛,你前我后地一步步向前行。周围逐渐被树林环绕,山中的鸟儿不时发出鸣叫声,有些鸟似乎也特别大,比往常所见到的都要大,因受到我们的惊吓,扑扇着有力的翅膀飞走了。

    路边不时能看到小水渠和水潭,水自山中流淌而来,水质清澈,偶尔有小鱼小虾在水中悠游,除非有两手指以上大的鱼儿出现,否则大家并不会多加关注。很快,我们一行到达了野橘山附近,大家开始纷纷议论起来,野橘树在哪呢?还有,牛妖山在这里吗?我们不会来到牛妖山了吧?大家不时左顾右看,都希望能尽快看到野橘子树。

    在这里,我得先介绍一下领路的这位同伴。

    他叫飞仔,比我年长两岁,比此行年龄最大的堂哥小五岁,虽然只比我大两岁,但在玩耍和探险的经验上,却比我和同行的伙伴们都丰富得多。大家平时称他为野人,因为他什么都想吃,逮到什么总想看看能不能吃。

    他逮过老鼠和蛇,煮来吃,烤过黄蜂和青蛙吃,爬树能爬到大家都不敢爬到的高度,可爬到树顶,直到树枝摇摇欲坠,快要弯曲下来断掉才止步,下河游泳时一个人潜水到深潭,说那儿大鱼多要摸条大鱼上来。

    夜里还曾穿着白色衣服,跑到山脚下的墓地群里唱歌,说是要练胆。有一次他跟我说,把花生油抹到头上,夜里老鼠就会过来给自己理发,他一边说,一边便把沾有许多油的手往头上抹。

    总而言之,大家平时不敢不想做的事他都做过了,他胆子大,性子野,母亲早逝,父亲又在外打工,只有爷爷奶奶在家,看不住他。

    穿过了一条山谷以后,飞仔立刻告诉大家,沿着右侧的小径拐过去就是野橘山了!果然我们看到右侧的山谷,那里草木茂盛,隐约有许多类似于果树、橘子树的植物遍布在山谷和山腰中,还有零星的小橘子挂在枝头上。

    “那我们的牛放哪里呀?”这时大家不约而同地问起。

    “赶到山谷口的荒野地里吧,那里草多,吃草的地方也大!”大堂哥发出了指令。

    大家纷纷按大堂哥的指令去做了,先解掉了牛身上的绳子和套在嘴上的套笼,然后一齐赶着牛,让牛群进入到了荒野地里吃草。安顿好牛,接下来便是自由自在的时光了!大家纷纷往野橘树所在的山谷里进发,快到达橘子树时,飞仔突然示意让大家安静下来,他满脸神秘的样子,显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说。

    “大家听我说,有一个秘密除了我和村里的模坤爷爷知道,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现在我想把这个秘密告诉给大家,只是大家不要再把这个秘密透露给其他人,除了在场的各位之外。你们能做到吗?”飞仔睁大着眼睛,希望得到大家的回答。

    “好!好!好!我们能做到,保证不对其他人说。”大家纷纷表示同意,在场的大堂哥也脸带笑容地看着飞仔,想要知道他的秘密是什么。

    “有一次,模坤爷爷带我来过这里,当时只有我和他在这放牛。他悄悄地告诉我说:这里呀,是仙橘山,你所看到的这些橘子树,根本不是野橘,而是仙人摘种的。仙人们住在天上,等到橘子成熟了,就会下来采摘。”

    “爷爷还说,仙人们不大会介意人间的小孩采摘他们的橘子,只要不破坏这些橘子树,不乱采摘他们的橘子的话;这些橘子很小,不像大家平时所见到的那么大,这样的橘子只要吃一个就会让人很满足,如果要吃第二个,也可以,不过那样的满足感和甜蜜味就不像吃第一个时那么足了,后面越吃越乏味,就越不想吃了。”

    “他接着又说:最后,也是非常奇妙的一件事情,我要跟你说一下,如果只吃一个橘子,可以让人拥有一种魔力,这种魔力会让一个小孩产生超乎寻常的跳跃能力。这种魔力只在小孩身上才有,而且只能持续两小时,并且只能在这片山谷中产生。”飞仔兴奋地说着。

    “后来我尝试了一下,果真是这样!我吃了一个,接着魔力就产生了。在这个山谷里,我可以轻松地从地面跳到树上,再从树上跳回到地面,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有时还能跳到树顶上,轻轻地站在那里遥望远处的山峰和村庄,仿佛我一个漂浮的气球,身体变得很轻盈。”

    大家听了飞仔的讲述之后都惊呆了,原来世间真有这么神奇的事呐。这个时候,大家更加小心翼翼了,生怕打搅了天上和地下的神仙,还怕飞仔所说的魔力因各自的粗心大意而不能实现。

    仙橘树离大家很近,从远处看,橘子树跟周围的植物相互交织在一起,可走近了一看,它们分明是独立其中,树下没有太多的杂草,每棵树几乎都长得挺拔,枝条分明,金黄或翠绿的小橘子散布其中,仿佛被人精心栽剪过一样,但又看不出痕迹。树丛边缘,有竹子编织的小栅栏围着,跟旁边的其它植物隔离。

    越走近,大家便越小心。大堂哥提醒大家:我们要小心点啊,摘橘子时不要多摘了,更不要弄断了树枝!

    大家没有忘记飞仔之前说的话,都轻轻地从最临近的枝条上摘下一个橘子。橘子果真很小,跟小指头一般大小,但不敢多摘一个,生怕丧失了魔力,即便树上都结满了橘子,十分的诱人。大家接着开始吃了起来,细细咀嚼着,味道没想象中的甜,带点酸味,但真的吃下去一个之后,就感觉像是吃了很多一样满足了。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试一下各自的跳跃能力了!首先起跳的是飞仔,他最有经验嘛。只见他轻轻一跃,整个身体便飞了起来,紧接着又用手抓在旁边的一棵松树枝上,吊挂在那里,像是玩单杠一样,很快他又借助臂力让身体飞跃了起来,身姿轻盈地飞到了另一棵树枝上,停在那笑嘻嘻地看着大家。

    大家看着飞仔的表现,很惊讶,纷纷开始效仿他,动用起双手双脚让自己跳跃起来。有的同伴很不习惯,跳跃起来以后又赶紧落下来,生怕摔跤了。最搞笑的是,有同伴飞起来以后衣服挂上了树枝,动弹不得,苦苦挣扎之后才摆脱开来。还有的同伴不小心飞到杂草丛里去了,结果身体被刺扎疼刮伤不说,从那走出来也是件十分困难的事。

    最稳重的,是大堂哥,他从地面跳跃到树上以后,又平稳地跳回到地面,接着再跳跃,等身体慢慢习惯跳跃之后,才开始尝试更高,更快的跳跃,到达不同的地方,同时也不忘协助那些陷入困境和不习惯跳跃的小伙伴,鼓励他们放松地跳跃,小心避开荆棘。

    也有的同伴很快就跳远了,跳到附近的另一座山上去,这时飞仔大声呼喊:“别跳太远了,否则魔力会失去的!更不要跳到隔壁的牛妖山上去!”

    “是的,飞仔说的对,大家听好了,千万不要到隔壁的牛妖山去。”说着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山林,听到牛妖山,大堂哥也警惕起来。是的,牛妖山离大家呆的仙橘山谷很近,都能看到牛妖山的山峰,只见那里树林茂密,雾气环绕山间,山林看起来很阴暗。

    自从拥有了超乎寻常的跳跃魔力之后,各自欢喜无比,急于用各种方式尝试跳跃的能耐,山林不时传出大家的嘻笑声。山间的鸟儿也都被大家吓跑了,仿佛是刻意要给大家留出一片空地。

    大家玩你追我赶的游戏,划定追赶的范围,就在仙橘树旁的山腰上。平时大家玩这个游戏,跑得快的容易追上跑得慢的,考验的是奔跑的速度,以及躲藏的能力。现在,大家拥有了跳跃的魔力,追人可不是那么回事了,更考验身体的平衡和跳跃的技巧,平时跑得快的现在并不见得有优势,反而是那些稳重、熟练掌握了跳跃技巧的伙伴占了优势。

    男孩和女孩在这片山林都玩开了,魔力赋予了大家更多欢乐的能力。时间过得很快,大堂哥不时留意牛群的情况:牛群还在附近的野地里吃草,数了数,一只不少,也就放心了。

    天色渐渐坠入黄昏,回家的时间快到了。但大家正玩在兴头,忘记了时间,甚至也忘记了放牛的任务。直等到天色暗得让大家意识到必须要回家了,以及魔力渐渐失去时,因为两小时的时间快到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牛叫声,像小牛崽的,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牛妖山那边。大家没有留意,以为是还有人在放牛,刚好从这附近经过。接着传来第二声,第三声和第四声,声音渐渐多了起来,像是有个牛群正寻找自己的母亲,等待着回家一样,牟牟地叫了起来。

    大家这才停了下来,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结果没看到牛,也不见有人。也许,牛在山窝里看不到吧?然而,没多久,又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急促,像是在奔跑,显然又有点类似牛的脚蹄踩在碎石上所发出的声音。声音一会儿传过来,一会儿又消失,来来回回几次,声音所发出的地点也都不一样,像是在兜圈,或者随意地移动,期间不时还有牛的鸣叫声传来。

    现在看我们自己的牛群——处境显然比主人们差多了,它们离声音发出的地方更近,更加的惊恐,都没有在吃草了,而是竖着耳朵倾听,神情恐惧,呆立着望向声音所发出的地方。紧接着,所有的牛儿都渐渐远离那声音,靠拢在一起,它们也许知道,面临不明来历的危险,最好的方式就是集合起来,共同面对。

    “难道是牛妖山的牛魂过来了?”大堂哥意识到其中的反常,突然开口说道。

    大家一听都惊呆了,满脸恐惧地望着那地方。

    “大家别怕,从身旁捡好棍子,准备迎击它们!我们人多,又有跳跃的魔力,不用怕它们!”飞仔鼓励大家说。

    就在大家恢复勇气,准备迎击敌人时,一个老奶奶的身影却出现了。

    她肩上扛着一把小柴,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袋里装的是某种不知名的野果子,正从右方的山脚下蹒跚而来。从右方的山谷绕过来以后,老奶奶停下了脚步,显然,她也已注意到不远处出现的神秘动静。

    这时,她也看到了我们,把肩上的木柴放了下来,然后坐在旁边凸起的地上,笑咪咪地看着大家。大家脸上的惊恐还未消失,但看到还有一位慈祥的老人在,恐慌的情绪被安抚不少。

    “孩子们,你们过来一下!”老奶奶开口说话,示意大家过去。

    大堂哥点头,让大家都过去。

    过去之后,老奶奶问大家是从哪个地方过来的。“挺远的呀,我从高排村到这边拾柴,在旁边的山谷里我种了有地,”老奶奶听了我们的回答之后说,“我想你们是第一次听到这声音吧?”

    大家都点头,心里还很恐惧。

    “不过,大家别怕,这声音我听多了,已经不只这一次。”老奶奶满脸轻松地继续说着,“这些声音呀,确实是旁边的牛妖山过来的,不过,它们并不吓人,也不会伤害人。我从没有听说它们害过人。”

    “遇到这种声音,大家需要做的是:站着不动,双手合起在胸前,头低下,闭上眼睛祈祷。很快,这些声音便会远离你们直到消失。”老奶奶这个时候,脸露着微笑看着大家。

    “原来要这样呀。”大堂哥这时放松了起来。

    “是的。大家也许都听说过牛妖山的来历,大概十年前,旁边的这个山谷埋下了许多患了瘟疫的牛,有的牛被埋起来时还活着。当时有人看到,好些牛的眼神中透露着恐惧和不舍,它们不愿就这么死去,还想跟随主人生活,帮他们干活,然后吃草进食。”

    “当泥土盖在它们身上时,它们不停地流着眼泪,直到泥土将它们全部掩盖。”说到这,老奶奶的神情有些严肃,摇头叹息。

    “事情大概过去一年以后,就有人听到,埋了牛的山谷里不时会传出牛的叫声,脚步声和吃草的声音。这时年龄大一点的人就说,这是因为这些死去的牛,还依恋着人间,想回到自己的主人身边。”

    老奶奶说到这里,旁边不时还传来那神秘的声音,夹杂着脚步,呼气和牟叫声。不过现在,所有人都并未先前那么恐惧了,大家开始静默祈祷,大概只过了两分钟,那声音就渐渐消失了。

    等我们睁开眼,老奶奶也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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