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直告诉我不能为了生存而活着。这样的卑微,低到尘埃里却永远无法拥有明确的生活目标,像是迷失在海洋里漫无目的地游下去的鱼承受着默默无闻地死去的结局,像是瘦骨嶙峋的躯体还没触碰就飘散在沙中,像是腐烂发臭的瞳孔散发出秃鹫都不愿靠近的气味,像是现在的我。
跟随自己的心去做任何事,这是小时候的我,像是有一个年轻无畏的巨人屹立在心中,我佩服那个就算是下场是被暴打一顿也要去尝试新鲜事物的我。但可笑的是,现在的我根本连一个衰老害怕的矮人都不算。我开始在意别人语言,行为,心中的任何看法,开始迟疑不决地去做心中渴望的事情,开始像个提线木偶戴着面具跳舞。你说我成熟了,我说我已经渐渐变成了从前我最讨厌的人的模样。这样的我让自己心疼又鄙视。
为什么要去违背内心附和不喜欢的人的意见?为什么对自己突然想去做的事情总是一拖再拖?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这么心累?
这些问题我每次都会下意识地问自己,但总是给出不同的答案。因为这是责任,这是必须要去尽的义务,这是大家都支持的做法等等,真的不想再去接受这些了。你可能会嘲笑我不懂事,不知道人情世故世间冷暖,不会做人。我不是没有想过去挣脱,但是好像真的对自己无能为力。就像我正在写着这些问题顺便思考的时候,本能也是躲避。看呀,我变得多么懦弱不堪。可我知道,这不是我啊!
想一想,如果我们都生活在一个八音盒里,人人都是从工厂生产加工出来的工艺品,各自扮演着各自的角色,有残次的,有完好的,每个人的标签不同,我叫XY,你呢?
但都是在清晨醒来立即带上一张虚假却有一本正经的微笑脸皮,晚上看不见的角落里撕下了面具只留下鲜血淋漓的脸庞,默然无神垂垂欲坠的眼珠,还有撕扯开的经脉和跳动无力的肌肉。我们伴着快要痛到死去心脏,喘息着,枯竭着,在第二天又要重复着前一天,用破旧的心脏电除颤让心脏苏醒。用仅剩无几的氧气供给肺部呼吸,用冰冷的熨斗抹平皱紧的眉头,用细长的指甲刺进脸皮挤出一个生硬有好的表情。而八音盒外面总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我们,胶着粘腻着的黑暗。
我总是明知道不可能却陷入无尽的期盼中,就像在机场等一艘船。
我总是事与愿违地相信所谓的运气,就像永远飞不过大海的蝴蝶。
我总是努力地抓住灵魂中残留的过去的我的那一点点气息,我总是在疯狂而固执的做自己,我总是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或事情牵绊住生长的犄角。
其实别人怎么想怎么做是最不重要的玩意儿了,不是吗?
但就算这样,我依然最爱自己了,真的。可惜现在连这个自我的肯定都只能不停的在心里重复洗脑才能确信,我果然还是变了。
请你抱抱我吧。求你温暖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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