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伙饭,老板挑了个好馆子,大伙在里面使劲的吃,使劲的敬酒,使劲的大声说话,像是在心仪的异性面前展现自己多有魅力一样。在大锤眼里这种疯狂无非是想掩盖自己内心的失落。几轮下来,酒意上头,潜伏已久的悲伤也算有点盼头了。它早就紧紧的盯着公司最不胜酒力的那几个财务部的女人,就等着她们的酒杯落地。
果然不一会的功夫,她们就抱在一起哭了起来,悲伤的气氛传染的很快,大伙都哭成了一遍。这头老李举起酒杯,嚷着,“来,干完这杯再哭。”这边,小陈举起酒杯应着,“老李呢,感谢这些年教我做事,做人呢。“这眼泪都没来的及擦,酒杯就落桌了。这喝的是酒还是眼泪,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大伙就这样哭着敬着,把馆子的老板看呆了,他在那门口楞看了好几分钟才缓过神来,差点就报警了。
闹着闹着大伙最后虚寒了几句,就真的散场了。老板送走了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很不情愿的转过身来,做了个好像擦眼睛的动作。这一幕深深刺痛着大锤。龙应台在《目送》里车站站台母子离别的情景在他脑海里晃来晃去。他知道此刻他是痛失了一个充满归属感的地方,这个地方他再也回不去了。或许以后工作的地方也有归属感,但它绝对取代不了今晚的这个它。
该死的,大锤在宿舍楼下摔了一跤。该死的,下次不能喝那么多了。正当大锤想这样责备自己的时他意外发现,谁那么缺德把麻辣烫给撒满梯步。该死的保洁,天冷就偷懒。老子也交了物业费的。这该死的12月份,老子受够了。大锤痛骂着,踉踉跄跄的回到了宿舍。
阳台的花枯萎了,大锤的烟在凌风中也被吹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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