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家无聊,所以写点东西,关于我和妈妈。早上妈妈出门之前到我房间,站在我的床边对着睡眼惺忪的我一直嘱咐:起来以后先把水喝了,然后倒上奶茶再去上厕所,之后把水烧好,吃过早饭把客厅收拾一下,上午记得吃水果……另外,我的午饭她也早再昨晚备好,就是她亲手包的、我无比钟爱的黄瓜虾仁馅的饺子,大块的虾肉配着清新的黄瓜,就像妈妈的身材和妈妈的爱,不恰当的说——肥而不腻。
我出生的那年妈妈31岁,不幸的是,我的青春期刚好撞上了妈妈的更年期。直到大学毕业我都还时不时和妈妈吵架,我的方式是臭脸和冷战,而妈妈生起气来,就好像天公要被人气炸了一样,给我一种天雷滚滚,下一秒就要被劈死的感觉,虽然她不动手,但是气势足以让我颤抖。小时候我说过: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妈不高兴。其实现在也还是这样,不同的是,小时候是怕她骂我,现在是怕她气坏身子。妈妈血压和血糖都偏高,只要一生气各种指标都像大家梦中的股票一样一路看涨,通常这种时候爸爸就会站出来,在电话里说:你妈在床上躺着呢,血压血糖都高了。这句话是他们的杀手锏,我会毫无悬念的缴械投降,任由发落。
妈妈是个看上去很高冷的人,见过她本人和照片的朋友都这么评价。我不敢说妈妈是最美丽善良的,但是在我心里妈妈一定是最坚强的女人。年轻时可以骑着自行车带我和哥哥两个人也足以见得她是个能力者,虽然也把我掉进过水沟里,不过妈妈的总体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可能是因为这样坚韧的性格,妈妈表达爱的方式也不太一样,她不会娇纵,把我们都养成了很独立的人,但到了现在这个年纪我才感受到她心里对我们的宠溺。
我一直说妈妈把我当儿子养,她从不否认。那天我说:妈妈,朋友圈里都说老大照书养,老二当猪养。妈妈点点头说:对啊。和妈妈一起出去买东西,我从来不让她拎任何东西,起初是我怕她累着自己要这么做,慢慢地形势发生了变化,妈妈再也不自己出去,或者和爸爸出去买米面油,而是等着我回家让我陪她…准确的说,是让我拎东西……昨天是二月二,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在家,我俩任性的煮了手扒肉,吃饭的时候,我一条腿踩在椅子上,以壮士饮酒的姿势挥舞着小刀埋头吃肉,吃着吃着我抬头问妈妈:
现在像我这样吃肉的姑娘应该不多了吧?
妈妈放下手中的骨头抹了抹嘴上的油说:太吓人了…
吃过饭我洗碗,妈妈拿着我吃完的骨头感叹:吃的也太干净了。
我说:妈妈,将来我要是找了一个不会吃肉的,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妈妈没回答我,但我能感受到她隐隐的,哦不,强烈的担忧。
晚上妈妈给我包饺子,她说:给你包二十个就够了吧?
我说:不行,五十个勉强能饱吧。
妈妈看了我一眼说:你要是这样就还是别嫁了,没人要…
其实足以见得,妈妈女大当婚的心情和我不紧不慢的态度,在这个妈妈立宪制的家庭,已上升为家庭主要矛盾。妈妈很着急,可逢相亲必干仗的现实也让她不再过多干涉。这两天可能是因为情绪上的变化,时不时的和妈妈聊了很多,妈妈也看出我的心情,最后只是说:只要你找到一个好的归宿,你在哪里我都可以,我没事的。她这么说反而让我更难受,我总是在说自己为他们做了很多,可事实上我能做多少呢,就像最近她的腰痛有犯了,她每天都在跟我说有多痛,可我真的没办法,按摩理疗都无济于事,只能看着她坐不住的时候去躺着,然后趴在她身边陪她一会儿。最近感觉很累很难过,抱着妈妈躺一会儿,让我感觉好多了…
就到这儿吧,和妈妈的故事太多,总要慢慢讲完…(这篇算是我和妈妈第一番)
——2015.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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