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彩儿想起她的遭遇,想起自己一家的血海深仇,想起太子的那些话,不由得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
她如今贬为贱籍,如何报仇?刺杀太子?太子身边高手如云,那是多么的天方夜谭。
胡彩儿一边弹着琵琶一边想着仇恨,也想起被太子抓走的刘羽,不由黯然神伤,曲子音调越来越悲凉。
“这弹的什么玩意,小彩姑娘这么幽怨,是不是没有人照顾她生意?”
“说什么呢,你不知道?小彩被蔡大人包了,蔡大人可扬言一个月内除了他,不让其他人碰小彩呢,这弹琵琶都是蔡大人不在,老鸨九娘让小彩弹的,能听就知足把你!”
“听说蔡大人最近纳了第十六个小妾,不会是又想纳第十七妾吧?
“你懂个屁,纳妾是扬面子,这包场子也是,表示蔡大人‘宝刀未老’,很多事情谁不明了?对了,我这话,你们可不要出去乱说,都管好自己的嘴!”
“那是那是!都自家兄弟,会害你不是?”
“我听说这小彩以前可是工部侍郎的千金,很多青年才俊踏破门槛求亲,都被拒绝了!可是如今落入这个下场,哎,可惜了!”
“可惜什么呀!她父亲入了监狱,据说畏罪自杀了,你想,要是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会入狱?”
“就是,贪官污吏都该死!在京城这个天子脚下,谁敢徇私枉法?都是报应!”
……
胡彩儿一边弹着琵琶,一边听着这些人的胡言乱语,她没有去反驳。因为她清楚,当他人已经下了定论的前提下,任何辩驳都会被认为在狡辩,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当野火摇曳的时候,任何方向的风都只能让火焰越来越大。
胡彩儿痛恨这个世道,更痛恨自己的卑微弱小。身处世间,谁人不是一颗沙粒,在人流中沉浮,谁能不被世俗环境所融?胡彩儿感觉渐渐绝望,她看不到一点报仇的希望之光。
弹完琵琶,胡彩儿回到自己的房间。屋子里面粉纱红绸,胡彩儿独自坐在梳妆台前。一个小侍女站在旁边,有点笨手笨脚的样子。
胡彩儿就这样抱着琵琶坐着,满脑子都是刘羽被抓走时的画面。她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刘羽了,可是她就是在意刘羽如今是不是还活着,她留心打听关于刘羽的消息,但是根本没人知道刘羽这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膀大腰圆的华服胖子,气喘吁吁地赶往胡彩儿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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